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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2/5)

细皮嫩肉的模样,就不是做厨子的命。

他袖下一闪,左手炫出一把小刀,伸手道:“拿来!” 那狐裘公子微怒,脚下一划,摆了一个架势,“想劫财?先问问我手中——”他看了一眼黑野鸡,不能丢了气势,“这只凤!” 丹心没好气地看向长生。

长生朝那公子拱手,笑得春风化雨,“这位兄台,我家小哥是想帮你烤鸡。

” “哦。

”那狐裘公子失笑一声,眉目变得婉转柔和,看到黑野鸡焦色一片,叹气道,“唉,手艺不精,让两位见笑。

”把树枝递了过去。

丹心接过,小刀飞旋,刀影亮如闪电,两三下削去焦皮,露出酥香滴油的熟肉。

狐裘公子眼波流转,笑吟吟看他调弄。

丹心掏出一管竹筒,洒了酒在肉上,“若再加上蜜糖,怕神仙也要抢,可惜,可惜没糖。

” 长生平素服用蜂蜜,制药也要炼蜜为丸,随身有此物,就把凝结了的蜜团取出。

丹心大喜,在火上稍稍一烤,金黄色的蜂蜜滴在鸡肉上,混了滋滋冒出的黄油,兑出诱人香气。

狐裘公子大乐,两颊绽出小巧的酒窝,笑靥如琼花吹香。

丹心斜睨长生一眼,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目光,心知这公子极不对劲。

两人一个炼器出神入化,赝品一看即知;一个易容透析百态,最善辨别真伪。

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这狐裘公子十足是位小娘子。

丹心清清嗓子,悠然地哼起小调,如莺啼雀喧,歌流水,唱红英,狐裘公子越发沉醉,嗅着香气,打着拍子,怡然如沐春风。

丹心目光一移。

指甲边,蔻丹红迹。

长生眼神一飘。

耳垂上,金钩留痕。

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示破绽,狐裘华衣,十指如葱,工于箭术,身怀武功,这女子出身贵族,自小有好教养。

携带的丝绸包裹看上去颇为实沉,似是远游,不带扈从,可能是私自离家。

懂得拾松枝烧烤野味,想来时常狩猎,或有私家牧场。

在北荒能有此家世的,只有寥寥几国的皇亲贵胄。

“成了!”丹心飞刀簌簌,醇香雪肉一片片落下,长生举了一只银盘接着。

狐裘公子笑逐颜开,欢喜不迭地接过,又瞅了丹心的竹筒眼馋。

丹心大方递过,同时也不和她客气,把剩下的黑野鸡对撕开来,与长生一人一半,捏在手里大嚼。

狐裘公子抿嘴品尝,浑不知她一颦一笑,让两人看尽芳菲。

“好酒!好肉!好手艺!”她舒心一叹,凝视丹心,“你是厨子?” 长生差点咬到舌头,在一旁偷笑。

“要不要把你烤来吃?”丹心拉下脸,小刀如银蛇翻飞,手中的鸡骨顿成两支筷子。

狐裘公子讶然扮了个鬼脸,伸手讨来筷子,自顾自细品美味。

丹心得意地一笑,长生知他逞能,慢慢说道:“下回轮到我,不过,我只烧素食。

”丹心咂嘴,炼器是体力活,他从小最爱肉食,一听素食就没了斗艺的心思,惋惜长叹。

三人酒足肉饱,又有篝火暖着,醺醺然忘了寒冷。

“喂,你们俩去哪里?”狐裘公子好奇地问。

丹心揩了下满手的油,拿出一卷舆图,戳了半晌,手停在一处,“我们在这里,往北走,到水骨雪山那一带。

” “去那里?有什么好玩?”她轻皱秀眉,水润朱唇微微噘着,那两人简直看不下去,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的跃跃欲试。

换谁替她改扮,都不会有这么多的破绽,让人失笑。

她从包裹里抽出一份舆图,随即展颜,“咦,那里有北荒最大的龙神坛,是祭祀龙神的地方!有趣有趣。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长生笑容一滞,看她娇生惯养、喜怒无常,是个不好伺候的主,怎么就纠缠上来了呢?他拼命给丹心使眼色,想让他说几句话撇清,不想丹心看到那份舆图,笑眯眯地说:“咦,公子这份图很详尽呀。

” “那是自然,我爹汇集十几份图重新绘制出来的,能不好么?” 丹心看见香喷喷的黑野鸡也没流口水,此刻却像老饕,要把羊皮卷一口吞掉。

“给我看看可好?” 狐裘公子一抛,稳当当落在丹心手里,长生凑过去看,果然比骁马帮给出的这份更细致精妙。

两人对这少女的身份也越发好奇。

“抢了舆图就跑,还是带上这个累赘?”丹心轻吐唇语,眼神飘忽。

长生瞪他一眼,努了努嘴,让他看不远处的一套亮银弓箭。

“金钏指环,不是做样子的,一看就是常年练弓箭。

”长生挤眉弄眼对着口型。

弓箭下有几只黄金指套,富贵气中隐有铁马金戈的战意,丹心打消了打劫的念头,乖乖把水骨雪山和龙神坛附近的地理看个仔细。

还了舆图,他借口喂马,与长生回到前殿。

风雪渐大,穿越两殿竟濡湿了肩头,回首看去,茫茫一片,狐裘公子的面目已然模糊。

“传说那龙神坛在阿焉尼立国时就有了,这五百年起起伏伏,香火始终不断,于夏国信奉的也是龙神。

”丹心回忆杂书上的记载,印证玉圭上的言辞。

“我们去龙神坛?” “不,去那里干吗?五百年都没人发现端倪,不会有线索。

”丹心嘿嘿一笑,不舍地道,“她的舆图可真好,龙神坛西去十五里有座织金峰,我们的图没记载,却与玉圭记载最相近,我想去看看。

雪停了就出发,甩掉她。

” “其实你不会再去苍尧对不对?”长生喉咙发哑,苦笑连连,这回被丹心拖下水,再翻悔已是不及,“阿焉尼寻宝……哪里是几天能兜转往返的?我居然会信你。

” 丹心像顽童笑得无忧无虑,他爱不释手地摸着玉圭,它是一把通往未知的锁匙,而他就是毅然扑火的蛾,北归的雁,要寻找梦中桃源。

飘雪如蕊,少年这一抹红,仿佛随时会消匿在玉色霜华中。

长生无奈摇头,他是唯一知道丹心去向的人,要把少年看紧了,多少有个交代。

两人用苜蓿和水喂了马,忧愁地望着老天,玉屑纷飞,银花翻转,一时是停不下了。

“于夏国有公主吗?”丹心漫不经心地问。

“有。

三岁还是四岁。

” “大富商或者皇亲国戚中,谁家有女儿?” “我不是骁马帮的,怎会知道?你要甩掉她,还问什么?” “唉,她的舆图真是好,虽然我勉勉强强背下来。

”丹心觑了后殿一眼,艳羡道,“她的图用金线绣制,不怕雨水,光是那个手工,就值得偷。

” “回头请文绣坊给你绣一幅。

”长生见多识广,不以为然。

丹心两眼泪汪汪,“兄弟,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 两人说说笑笑,风雪不减,冻得狠了,只能返回后殿,坐在篝火旁取暖。

那狐裘公子正倚了柱子假寐,玉容婉丽如画,肌肤更是羊脂白玉一般,仿佛她才是神庙里供奉的雕像。

丹心侧耳听了听她的呼吸声,闷声不响翻动她地上的包裹。

长生无奈,一动不动盯紧了她,挡在丹心身前遮掩。

丹心手脚甚快,大致看了一遍又复原,若无其事地走开。

长生抹了把汗,避到一边小声询问道:“你真偷了舆图?” 丹心两袖空空,无辜地耸肩,长生心下稍安,听他说道:“没有路引,都是金银珠宝。

我既不想劫财,也不想劫色,这种来路不明的人避之为吉,早早走吧。

” 两人遂在殿中一角远远搭了篝火,温酒取暖。

候了半个时辰,老天停住泪眼,阴沉的脸面犹自冻结,大地滴水成冰。

狐裘公子睡得极熟,姣好的面容如乖巧的小狐,令人爱怜。

丹心不识风情,拍手笑道:“正好省了纠缠,走吧。

” 两人到前殿牵了马,雪没脚膝,用草裹了马腿,小心翼翼踏雪而出。

雪深路滑,因不辨路径,马儿在雪地中难行,只能委屈地颠颠跑跑,让两人好生难受。

长生急忙嘱咐丹心身形后移,短控缰绳,以防马失前蹄。

神庙前的冰雪中,不知何时立了一个玉人儿,那狐裘公子冷眼目送两人离去,自言自语地道:“不想劫财,也不想劫色?哼,那就等我来打劫好了!”蛇皮靴一蹬,跃然马上,遥遥缀着两人去了。

丹心和长生勉强走了十几里路,避开龙神坛,一路斜斜向西,再走半日就能到织金峰。

行到晚间天黑,银山雪障,渺无人烟,分不清南北西东。

两人无处可去,寻到一处废弃的土屋容身,捡了柴枝燃火,烘出一块干地坐了,正待取干粮慢嚼,火光里闪进一个倩影。

狐裘公子牵马进来,手上提了三只白色的雪鸡,篝火下她脸色绯红,丽眸潋滟流波。

丹心暗呼头痛,却不好翻脸,无奈地看着长生。

“一回生二回熟,我叫璇玑,你们俩呢?”她大咧咧坐在干地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行路难,雪天行路更难,可惜这声叹息过于温柔暧昧,两个男人听了,心中微微一悸。

“丹心。

” “长生。

” 璇玑神情如常,看来没听过他们的大名,两人放心地接过雪鸡,剖腹挖肠清洗干净,埋在篝火堆里烤着。

璇玑熟稔地拔出地上的竹筒酒塞子,仰头就喝,露出纤白柔亮的玉颈。

与少女共栖荒郊野外,两人微感尴尬,璇玑未觉异常,笑吟吟地道:“这呆头鸟长得像岩石,要不是我眼尖,你们俩就没这好口福了。

” “正要多谢。

雪鸡的滋味,不知道比起黑野鸡如何?”丹心离她稍近,殷勤地寒暄。

“雪鸡是难得的美味,多焖一会儿。

不要抢,你看我特意打了三只。

”璇玑想了想,忽然说道,“对了,先吃点糕垫饥。

这是粟耶城最名贵的五珍糕,你们尝尝。

” 油纸里包了一叠精致的糕点,每样花色不同,五珍者,荟萃五种美味,入口各不雷同。

丹心拣了一块白如霜雪的糕团,是蛋清、冰糖、瓜仁、糯米和芝麻混在一处做的,长生拿的那块,则嚼出了青梅、松子、胡桃、蜂蜜与莲子的味道。

两人意犹未尽,想再取一块,却浑身酥软无力,仿佛陷在软软的棉絮中,使不出力气。

璇玑嫣然一笑,拍手道:“打劫!你们有什么财物,快快取出来!否则我刀箭伺候!” 丹心与长生互视一眼,心下大骂,竟会着了这女娃子的道。

在丹心的遮掩下,长生用力掏出一只青缎地刺绣的香囊袋子,往他和丹心嘴里各丢了一粒香丸。

清凉的香气直冲胸臆,驱散了盘桓在周身的酥麻倦意,丹心精神一振,仗了身怀武功,踏步翻掌去扣少女手腕。

璇玑疾步后退,讶然道:“你没中麻药?” 她身形闪动,怎奈地方太小无法腾挪,没走几步就被丹心抓住,坚韧精巧的链子锁套在她腕上。

璇玑花容失色,大叫道:“我是于夏郡主!靖远公的女儿!你敢碰我,我大伯会派大军来抓你们,快放了我。

” 丹心冷冷地道:“我不碰你,直接丢到外面雪地里就是。

” 璇玑几曾受过这等冷遇,心中气苦,见长生面色和善,忙哀求道:“好啦,我下药是不对,谁让你们先前算计我呢?如今两不相欠可好?你看,雪鸡都熟啦。

” 她温柔细语,芙蓉面上朵朵胭红,长生不由心中一软,苦笑了看向丹心。

璇玑眼波盈盈转向丹心,却不言语,一对白玉般的手腕就那么捆着,楚楚可怜。

丹心大叹倒霉,挖出埋着的三只雪鸡,生硬地递了一只给她,“喏,一笑泯恩仇。

”未见他如何作势,铁链子如蛇游走,从她的玉腕上松脱开来。

璇玑惊喜不已,顺手捞起链子,连同雪鸡一同接过,嘟嘴说道:“这链子机关巧妙,送我可好?” 丹心懒得理她,自顾自去啃雪鸡,长生知她不过是孩子心性,胡闹一场,笑了笑不再介意。

三人不打不相识,璇玑一边摆弄铁链,一边滔滔不绝说起于夏的风土人情,颇有自夸之意。

她忽嗔忽喜,丹心初次领教刁蛮少女的脾性,只觉不可理喻。

这一夜吃吃喝喝,聊聊说说,酒酣肉香,没到子时,璇玑已把两人的去处套了出来,听闻他们要找传说中的阿焉尼皇城,大感新奇好玩,无论如何也要加入。

“你说的通天城就在我国境内,我听过传闻,王宫典籍里提过,于夏立国前,是阿焉尼统治此地。

可惜于夏我都跑遍了,那么大一个皇城,却一点影子没有。

” 丹心有意卖弄,含笑说道:“通天城高耸入云,不会深埋地底,这是确凿无疑的。

唯有一个可能……” “快说快说!”璇玑迫不及待。

丹心促狭摇头,“佛云,不可说。

明日你就知道了。

” 璇玑纠缠一阵,丹心却死不松口。

长生寻了地方裹毯子睡了,隐约听见喧闹声如雪落,窸窣中渐渐无声。

那两人打闹半晌,磕磕碰碰,耳鬓厮磨,火光下瞧见对方眼中熠熠闪烁,不免微微一怔。

一个是鸳钗步摇,春雪晨霞。

一个是朱衣玉带,丰神俊雅。

咦,这人倒不是很讨厌。

心下皆是这一句。

次日清晨,长生被寒风冻醒,篝火不知何时熄了,那两人睡得极熟。

他重新燃起火苗,把干粮烤了烤,叫醒丹心和璇玑。

两人张眼后,先是对视一眼,彼此顺眼许多。

璇玑粉容微红,乖巧地说了一句:“你醒啦?”丹心点头,“你要吃点什么?”长生递上干粮,这两人有滋有味地嚼了,时不时对望一笑,尽在不言中。

待牵马出来,雪晴松翠,万里无云,三人心中皆是一快。

丹心低声对长生道:“她其实不是太难相处。

”长生似笑非笑,打趣道:“果然是一笑泯恩仇。

”然后打马先行。

丹心为了避嫌,扬鞭打马,越过长生,一骑当先探路,连绵的雪山逶迤如银龙玉带,美不胜收。

疾行半日,三人远远看见织金峰,阳光一照,皑皑白雪似有金边,光彩耀眼。

“不枉了织金的美名。

”长生叹道。

“这算什么?没雪的日子,这山更美,遍地金黄砂砾,仿若金山。

”璇玑见怪不怪,“这一带风沙极大,久而久之,砂石塞途,我们的马只怕过不去。

” “金山!”丹心的笑容里有运策帷幄的笃定。

璇玑美目一瞥,不以为然地道:“乱沙成堆的石头山罢了,你说的通天城还有多远?” 丹心扬鞭指路,对了织金峰笑道:“就是那座山,被黄沙风灾掩埋的皇宫,只因在山顶上,才会叫通天城。

”玉圭上曾有言,“西望天边云端,有丽峰若艳阳”,说的正是于龙神坛上祭祀时,望见织金峰的情景。

长生与璇玑讶然,慢慢回味他说的话,犹如黑夜里璀璨的一道烟花,令心头明亮。

是的,对于通天城高耸入云的记载,世人以为仅是殿阁耸立,塔楼接云,却没人想到会是在一座山峰之上。

以阿焉尼三位大帝的魄力来说,这皇宫所在匪夷所思,最为威严安全。

璇玑眼热地道:“好,若你说对了,就算用脚走到织金峰,这一趟来得也值了!”骏马撒蹄疾奔,千山路尽,万径踪灭,也阻挡不了她好奇的心。

三人又行了小半时辰,砂石路果然艰涩难行,三人的坐骑渐行渐慢,一炷香的辰光后,终于到了织金峰脚下。

近看此山,雪色消融处尽被黄石砂土覆盖,无甚奇特异常。

山顶有云雾缭绕,看不真切,仅双目所见,未见任何楼宇殿阁。

璇玑微微失望,山峰无路,除非借一对鸟翅高飞云上。

丹心眼力极佳,忽指了雪峰上一处黑点,“那是什么?”三人勉强驾马驰近,隐隐约约看到褐黄色的山石,仿佛与别处不同。

于是一路向西转过山脚,景致顿变,陡然望见一道深沟,如巨大的伤口蔓延山体,将织金峰劈开两半。

璇玑倒吸一口凉气,丹心心念电转,叹道:“……地震的源头,竟是此处!”长生猛然一惊,见积雪下落石如新,不由佩服他见识超凡。

山中落石堆砌出一条长路,被白雪错落铺填,仿佛迢迢银河。

凛冽山风吹来,坡上雪影萧森,此去如人间天上,遗世忘俗。

三人心生悠远之意,下马收拾行李,决意登山。

山下林间尤有繁木,丹心用匕首削出三根拐杖。

璇玑见他出手如电,技艺熟稔,奇道:“你究竟是做什么的?是江湖上的侠客?” 丹心笑而摇头,“你贵为郡主,我这种下九流的匠人,可不敢称侠客。

” 璇玑把玩拐杖,入手光润,足见功力,听他妄自菲薄,赌气道:“郡主我生来命好,不值得夸耀,你这手技艺,和我狩猎的本事差不多。

”丹心嘿嘿一笑,“你倒有见识。

” 三人拄了拐杖探路,沿乱石雪径慢行上山,脚下积雪吱吱作响,山间悄寂如荒坟,阳光空空照着,沁人的寒意随了山风兜转。

蚁行良久,渐看清这断层裂缝,仿佛虚空中用力一刀劈开,然而断口参差不齐,说是地震不足为怪。

脱离出去的半片小山崖,多是百年风沙堆积的砂石,再震几下必会倒塌。

三人暗暗称奇,织金峰竟像是有意摆脱五百年的桎梏,借此天灾脱身。

丹心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轻笑一声,长生瞥他一眼,淡淡地道:“若真给你找到通天城,这份厚礼,千姿必会重谢。

” 璇玑怫然不悦,“为什么要给苍尧?明明在我于夏境内!” 长生笑道:“千姿不是要做北帝?何况他一统北荒,即将称帝之际,昔日北荒霸主宫殿现身,不是吉兆又是什么?再说地震这事,会被敌人拿来中伤,若能造就祥瑞,这份重礼,你们于夏国主若是识相,就该送给千姿。

你怕什么,通天城搬不走,总在于夏境内,不过是名义上归属千姿罢了。

” 他轻描淡写地指点江山,璇玑俏面煞白,冷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丹心摇头,“说那些作甚?我想看的是阿焉尼的宝物,以前流落在外的就已巧夺天工,皇宫里藏的不知会有多好。

”说到这里,声息重了两分,他察觉出心下的渴望,不免微微奇怪。

炼器于他,更多的是家族责任老父期望,他为此获得夸耀赞美,始终无法痴迷。

阿焉尼的传说却如酿了五百年的美酒,深深诱出他心底的馋意,一种难言的饥渴纠缠着他,不死不休。

丹心摇了摇头,快步赶到深沟最下端。

崖壁上冰棱冻结,如椽如柱,其后是一片雪色屏障,明晃晃好似白玉照壁。

冰墙上裂开一人高的洞口,山风呼啸,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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