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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 第六节(2/3)

今天晚上，长安城里一个铁匠的儿子，跟他父亲说，他刚才出去撒尿的时候，看到在巷子前头慢悠悠走着的那个男人，突然变成了一只燕子，朝皇宫飞去了。

然后，他被他爹打了一顿屁股。

禁宫中最深最冷的囚室里，她打量了他许久，才认出他是谁。

冷硬的锁链磨破了她依然吹弹得破的肌肤，单薄的衣裳下，除了玲珑娇媚的身体，还有无数长长短短的伤口，有的新，有的旧。

&ldquo你的眼睛怎么了？&rdquo到现在，她还是不敢与他对视太久，说不出的愧疚在心里动荡，可是，她哪里又愧对了他？又或者，她做了一些事，而她早就忘记了？ 他一笑：&ldquo我的眼睛在你身上。

&rdquo 她以为他在展现一种幽默，苦笑：&ldquo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当年我从门缝里，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知道，你能帮我。

&rdquo &ldquo你觉得我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rdquo他蹲下来，轻轻摸索她的脸，&ldquo你瘦了许多。

&rdquo 她沉默了许久，望着囚室里的冰凉凄清，想象着囚室外的歌舞升平，突然笑出了声。

&ldquo无论是怎样的脸，也仅仅只是一张脸而已。

&rdquo她说着，然后转过头，笑看着他，&ldquo裁缝师傅，就像当年我那么丑陋，你也愿意给我洗脸梳头，对吧。

&rdquo 他的心，像被一根刺刺中了。

无论是怎样的脸，也仅仅只是一张脸而已。

月下云锦，她是脱不下来的，因为她穿在了心上，遮住了眼睛。

但，现在呢，是不是可以试试看？ &ldquo记得那晚我问你的问题么。

&rdquo他与她并排坐下，&ldquo你愿意当一个人，还是一只燕子？&rdquo 他略略有点紧张她的答案。

&ldquo都是一样的。

&rdquo她还是脱口而出，然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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