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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困兽之斗(4/4)

数陌生而悲壮的生存意念，以及灵犀石那近乎自毁般的灼热，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狂暴的洪流，冲垮了她意识最后的堤坝。

她听不到自己的尖叫，却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正从她灵魂的最深处，被强行唤醒。

她颈间的灵犀石，光芒由灰转白，再由白转为一种混沌的、仿佛包含万色的奇异光辉。

苏珩感受到了妹妹身体的剧烈颤抖，以及那股正在苏醒的、令他灵魂都感到战栗的磅礴力量。

他知道，代价可能是他无法想象的。

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他猛地转头，看向那头因逻辑混乱而暂时僵直的攻击者，眼中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绝。

他做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为惨烈的“逻辑奇行”。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扑去，并非躲避，而是主动迎向了那头清道夫，张开嘴，狠狠地——咬向了那由流动符文构成的、并非实体的脖颈！ 咔嚓—— 那是牙齿撞击在法则凝聚体上的声音，是凡人血肉与冰冷规则最野蛮、最不计后果的碰撞。

苏珩的牙齿瞬间崩裂，鲜血从口中涌出。

但他没有松口，反而如同濒死的野兽，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不甘，都灌注于这毫无理性的一咬之中！ 这股源于生命最本源的、纯粹的破坏与反抗意志，透过咬合处，如同病毒般强行注入清道夫的逻辑核心。

“滋啦——！！！” 那头清道夫体内的符文链条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苍白的眼眸疯狂闪烁，最终“嘭”的一声，化作一团混乱的暗红色数据流，当机、崩溃、消散！ 以凡人之躯，逆咬法则之兽！ 另外两头清道夫的攻击戛然而止。

它们冰冷的逻辑核心，第一次遇到了无法计算的变量：目标单位（苏珩）的行为模式，定义：终极非理性。

威胁等级重新评估……错误……错误……系统过载…… 也就在这一刻，云璎体内那股被强行唤醒的力量，终于冲破了某个临界点。

她抬起头，双眸之中，不再是孩童的纯真，而是倒映出了整个荒原寂灭与新生的规则轨迹，深邃如渊。

溯渊剑的虚影，在她身后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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