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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子夜入村，道袍染雾(2/5)

边窃窃私语。

身上的道袍是靛青色的，粗布料子，浆洗得有些发硬，领口绣着半片青云图案，针脚歪歪扭扭——这是他刚入观时自己绣的，被师兄笑了半年。

腰间系着根黄色的绦带，上面挂着个小小的葫芦，里面装着桃木汁，据说能驱低阶邪祟。

左手握着柄两尺长的桃木剑，剑身算不上锋利，却被打磨得光滑，隐隐能闻到松木的清香。

眼前的村子静得可怕。

一条街贯穿整个村落，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露出下面的黄泥。

惨白的月光洒在房盖上，给每个屋顶都镀上了层冷霜，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股冰碴子似的寒意。

家家户户的门都关着，门缝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村口那盏孤零零的气死风灯，在风里摇摇晃晃，发出“吱呀”的呻吟，灯光昏黄，勉强照亮了半丈见方的地面，更显得周围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

“这地方……比洪荒世界还瘆人。

”江流低声嘀咕了一句。

洪荒的危险是明刀明枪的厮杀，血溅在脸上都是热的，可这里的危险藏在暗处，藏在每一片阴影里，冷不丁就会窜出来咬你一口，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冷，比巨兽的咆哮更让人发毛。

他按照王贵的记忆，从怀里摸出张黄纸，又掏出个小巧的朱砂盒，用指尖蘸了点朱砂，在黄纸上画了道“清目符”。

符画得不算标准，最后一笔还歪了点，可刚画完，黄纸就微微发亮，化作一道暖流钻进他的眼睛。

瞬间，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许多，连黑暗中房屋的轮廓都变得分明，甚至能看到墙角趴着的几只蟑螂——这符能让他在夜里看清东西，是下山前师兄硬塞给他的。

“三十七口人……”江流摸着下巴，回忆着师父给的卷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失踪的时间没规律，有的是夜里睡觉醒来就没了，有的是在田里干活时凭空消失，连农具都留在原地……” 他迈步走进村子，鞋底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路边扔着个破旧的摇篮，摇篮上的漆皮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木头，摇把上还缠着根红布条，布条褪色得厉害，只剩点淡淡的粉色。

“按理说，村子再偏，子夜也该有几声狗叫、几户亮灯的，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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