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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到圣上面前议个明白。
” 永王负手冷哼道:“幕后之人?不就是宋洹之自己做局?他几番挑衅本王,故意留下线索叫本王知道是他,为的就是引本王出手。
这时候但凡轻举妄动,就摘不掉害死宋淳之谋害皇孙的帽子。
” 王荣道:“姜巍是个直脾气,宋洹之惹了他,刚倒了霉,身边的人手被收回,落了单,他当街就要动手把场子找回来。
这回牵连到王爷,他还不大吵大嚷,要王爷交代明白?这莽人虽不足为患,却是个难缠之辈,王爷还有那么多大事要处置,哪有功夫跟他闲缠?若真如王爷所言,是宋洹之自己做局,那他到底是……” 永王笑了笑,负手踱开两步,站在宫门两端灯笼投下的光影里。
“今日怡和跳出来闹了这么一出,又有几个老东西在旁煽风点火,看上去,是逼得父皇不得不收回成命,暂卸了宋洹之的职,停了对宋淳之死因的追查。
宋洹之才从宫里出去,就遇上找茬的姜巍,这么巧又有人假作永王府的徽记,浑水摸鱼行刺。
本王被牵连进来,被这些人往御前一告,自然无暇顾及他事。
” 他眯了眯眼,沉吟半晌,突然张开眼睛,握紧了拳头,“那野种!” 王荣凝眉:“王爷是说,皇孙?” “宋洹之闹得天翻地覆,牵连出诸多密事,皇上留中不发,不审不问,也不处置,惹得朝中人人自危。
放眼朝堂,谁没几件见不得光的小秘密?这时候突然被掀出来,绝非宋洹之一个人的能力做得到的。
只怕本王那个好父皇,暗中支持,另有打算。
把朝臣们的把柄捏在手里头,什么时候发难,还不是他说得算?父皇折腾这么大阵仗,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为了护着那个野种?” 他一拍掌心,令道:“盯着宋洹之!那野种,必在宋洹之手上!” ** 祝振远骑在马上,尾随在宋家车后,护送祝琰回家。
车在巷口停下,天色已经暗下来,门前的灯笼在风里摇荡,明明暗暗的火光照着祝琰的脸。
她坐在车里,掀帘探出半张脸,“二堂兄什么时辰启程?” 方才在药堂说了好一阵话,哭过笑过,眼睛些微红肿。
祝振远从怀中掏出帕子,替祝琰沾了沾眼角,柔声道:“明日辰时走,你怀着身孕,身子不舒服,不必来送了。
” 再见面,不知道又等几年光阴。
以往在海州尚不觉得,如今入京,隔得远了,方生出几丝不舍。
宋洹之的脚步停在丈外,清晰地瞧见男人为他妻子拭泪的动作。
祝琰是个情绪不喜外露的人,在他面前总是假装无事发生,什么都不要紧。
原来对着别人,也会流泪的吗? 心底升起一抹奇异的感觉,丝丝缕缕的不舒服。
像蔓藤,攀扯着心脏,不多疼,只觉着窒闷,烦躁不堪。
他紧了紧肩上的袍子,低咳一声。
说话的两人发觉了他,祝振远忙迎上来,亲热地道:“洹之,你回来了?” 祝振远沿途送嫁,和他同行过一路,二人相识,这回祝振远来吊唁,宋洹之一直不在家,没机会碰面。
“二舅兄。
”宋洹之唤了声,眉头微扬,“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坐?” 祝振远讪讪道:“太晚了,就不进去打搅了,今儿二妹去馆子里抓药,正巧遇上,就顺势送二妹回来。
” 宋洹之顿了顿,转过脸来瞟了眼祝琰。
抓药? 祝振远道:“家里头近来不便,二妹身体抱恙,不敢声张,故而自己去了外头的药堂。
洹之你别怪罪,她不是有意相瞒,也是为了家里不要太过忧心。
” 又道:“二妹的性情我最熟知,她是个沉静柔顺的孩子,处处替人着想。
” 只望宋洹之有心,能多怜惜他这个妹妹。
远在海州,实在为她做不得什么,唯有几句无用的嘱托,盼着她岁月顺长。
宋洹之点点头,朝祝振远拱了拱手,“二舅兄的话宋某记着了。
若无急事,不若用盏粗茶?” 祝振远摆了摆手:“不了不了,大妹妹夫家,乔大爷那边办了送行的酒宴,我还得赶过去,这阵子已经迟了少许。
” 宋洹之同他客气了两句,送他离去后,转回来走到车前。
祝琰双眸微肿,手里捏着方才祝振远递来的帕子。
他喉咙紧了紧,低声道:“着内宅留门,一个时辰后,我回蓼香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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