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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黢黢的,大部分连灯都没开。
唯一的光源,来自街口一根电线杆上那盏半死不活的灯泡。
昏黄的光线被浓重的夜色稀释,只能勉强照亮脚下一小片坑坑洼洼的泥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煤的烟火味和泥土的腥味。
几条土狗,从黑暗的角落里窜了出来,对着吉普车,疯狂地吠叫着。
荒凉,破败,死气沉沉。
这就是红峰镇给肖义权的第一印象。
“下车。
”张强已经不耐烦地打开了车门。
肖义权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他下了车。
那几条土狗立刻围了上来,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咽声。
张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嘴里骂道:“滚犊子!叫什么叫!” 土狗们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远了。
“跟我来。
” 张强领着他,走向了街边一栋看起来最“气派”的二层小楼。
说它气派,也只是因为它刷了白色的石灰,尽管大部分也已经脱落了。
楼门口,挂着一块掉漆的牌子,上面“红峰镇人民政府”几个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斑驳而萧瑟。
“这就是你的宿舍,以后你就住这儿。
”张强用脚踹开一楼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混合着潮气,扑面而来。
肖义权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到了极点。
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板床,一张缺了条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还有一把掉了漆的椅子。
墙壁上,大片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青砖,像是长满了癞子的头皮。
这就是他未来的“家”。
“行了,东西放这儿吧。
”张强把一把生了锈的钥匙扔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我回去了,你自己收拾吧。
”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要多待一秒的意思。
“等等。
”肖义权叫住了他。
“还有事?”张强不耐烦地回头。
“明天,我该找谁报到?” 张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报到?着什么急?先在这破地方睡一觉,感受感受再说吧。
”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子,我劝你一句。
到了我们红峰镇,是龙,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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