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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着脸离远了些。
-- 书房中的浴桶中,姚宝樱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落水。
她气冲冲钻出水面,大骂:“你这个——” “嘘,嘘——”青年像水鬼一样从水下钻出,从后缠来,湿漉漉的手掌捂住她嘴,“你脸嫩,别让外面的人听到了。
” 这还是人吗? 这是狐媚子。
这时候,姚宝樱已经不打算假扮侍女,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听到了。
她在他掌下呜呜咽咽,张口咬他手指,舌尖在他虎口处的红痣上一舔。
他朝后颤抖,仰颈一声难抑的喘。
宝樱一僵,被他重新拉回了水下。
姚宝樱被压下水,睁圆眼睛,他搂抱住她,缠向她。
她瞪视时,他手指来抹开她脸上的黑粉,一点点晕开。
宝樱被他摸得别过脸,好不自在。
结果她一扭头,他一个吻落在她眼皮上,吓得她重新回头,警惕看他。
然后她发现他的气息乱得不正常。
他的发丝在水下荡开,如水草般裹着他的颊。
他的面颊本被酒染红,此时却白得厉害,整双眸子格外迷离,看着涣散而美艳。
但他手抚着她脸颊,目光似要缠着她一同死去。
姚宝樱推开他,他发紫的指节,去勾飘在水中的她。
她像灵活小鱼,他手指只勾住她一段发带,她逃走,他并没有力气追。
他垂眸敛目,明明近在咫尺,水晃动间,宝樱却觉得他时远时近,时哭时笑。
长睫下,他那种低垂的眼神,温柔轻暖, 又断情绝爱,轻柔得近乎肃冷。
短暂的欲与疯,在此时浮出冰山一角:生死无顾,偏执织笼。
痴心妄想,予我沉沦。
水雾蒸腾,衬得他妖冶又圣美。
姚宝樱心头厉跳。
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转身迎向他,将他抱入怀中——这么一个用来洗浴的木桶,如果溺死人,就太可笑了吧? 如果他的侍卫们管她要人,她能说他是“为色而死”吗? 可她救他,却不纵他了! 爬出水面,青年瘫靠在木桶边缘,少女倾身迎上,跪在他腿上。
乱七八糟的姿势,已让宝樱疲于应对。
此时,她掐住他一片绯红的下巴,垂眸冷睨他,姿态十分凌然。
姚宝樱发誓:“从现在起,你再敢胡闹一下,我就不手软了——” “樱桃。
”张文澜叹息般,朝她启唇。
姚宝樱怔一下,意识到她脸上的妆容恐怕冲干净了。
他贴过来,抱住她腰身。
青年衣衫不整,外袍已散,单薄中衣领子也扯开,荡出一片雪白肌肤。
他眼尾薄红,唇色丹朱水光凛凛。
这个水鬼苍白糜乱,眉角眼梢蕴着风月无边,情色动人。
他一倾身,她被吓得生出应激,以为他又要亲又要抱,当下狠住心,一掌朝下劈去。
张文澜则无动于衷,他贴着她颈,含笑仰望,窗外照入的日光与浴桶中的水汽一道点缀在他根根纤长的睫毛上。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轻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 姚宝樱的掌法,劈在了他肩头。
他靠在她肩头,闭上了眼。
-- 当夜,二郎与二少夫人在寝舍中关闭门窗,不许人打扰。
姚宝樱用自己的手段查了半天,觉得“清水出芙蓉”那句,应该是夸她美丽的意思。
她一整个下午心神不宁,此时坐在小榻边抱膝,都不敢往床上望一眼。
她纠结又得意:人家夸她好看耶。
嗯,不能承认是她把人劈晕过去的。
寝舍幽静,炉香袅袅。
漏更声不知断了几下,张文澜睁开眼,拢起被褥。
他神色起初惺忪,后看清坐在榻前的少女。
对上她圆睁的含着一丝怨气的眼睛,青年靠着床木端坐,波澜不兴,并无异常。
姚宝樱心头想:你装什么啊?你白日那副风流得几乎下*流的样子,我都看到了!你你你对我……不要脸。
不等她为白日的事找个借口,她便看到张文澜以手撑额,唇色很寡:“你为何在这里?” 我们是假夫妻,我还能在哪儿?!姚宝樱憋半天,朝他试探着问:“阿澜公子,你不记得白日的事了吗?” “什么事?”他若有困惑地垂眸,又恰到好处地掀睫,青黑色的眼睛还是宁静无波,“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 姚宝樱已昏昏沉沉大半日了,这时一口血堵在嗓子眼: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啊?!虽然我也希望你遗忘某段,但你到底是不记得哪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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