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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识的剥离(2/4)

低沉嗡鸣。

他闻不到气味，却能“分辨”出不同数据区块所代表的、迥异的“信息质感”——有些区域冰冷而规整，如同钢铁森林；有些区域混乱而狂暴，如同数据风暴；还有些区域，则散发着古老而晦涩的波动，如同沉睡的巨兽。

他尝试移动。

意念一动，他的“视角”便如同水中游鱼，轻盈地在这片代码的海洋中穿梭。

速度远超在时停状态下移动意识，几乎心念所至，视角便随之抵达。

他掠过一片由武器伤害计算公式构成的、不断闪耀着数学符号的璀璨星云；他穿过一片由地图地形数据组成的、巍峨耸立的像素山脉；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团由玩家行为日志形成的、嘈杂而混乱的旋涡。

这种无拘无束、超越物理限制的自由感，是前所未有的。

仿佛挣脱了所有的枷锁，成为了信息世界本身的幽灵。

他看到了《终极战场》这个虚拟世界运行的表层之下，那庞大而精密的底层逻辑。

规则如同一条条发光的锁链，贯穿并约束着整个世界的运转。

他看到玩家的指令如何被接收、解析，转化为游戏内的动作；看到怪物的AI如何根据环境动态调整行为模式；看到技能的效果如何通过复杂的算法实时演算并呈现。

这一切，在他眼前以前所未有的透明方式展开。

他不再是一个被动接受游戏画面的玩家，而是成了一个能够窥见世界后台运行机制的存在。

然而，这片数据的海洋并非全然有序与和谐。

他看到了更多的“伤疤”。

大片大片的错误代码区域，如同溃烂的伤口，散发着不稳定的红光和马赛克。

一些本应流畅的数据流在这里变得扭曲、断裂，甚至相互冲突，引发小范围的数据风暴。

他认出了其中一些，正是那个崩溃的“测试服地图”所在的区域。

他还看到了更多那种巨大而古老的、如同电路板又似神秘符文的结构。

它们深埋在奔腾的代码洪流之下，如同沉在海底的远古遗迹，与周围动态的、服务于游戏运行的数据流显得格格不入。

它们散发着一种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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