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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深吸一口气,雾气顺着鼻腔钻入肺腑,带着一股沁骨的凉意。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脚踝处的伤口被腐叶反复摩擦,早已渗出的血渍与泥土黏在一起,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皮肉发疼。
四周的迷雾浓稠得像熬了整夜的黑米粥,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引路蜂尾部的荧光在前方三寸处闪烁,像一粒随时会熄灭的星火。
突然,一股强大且陌生的力量毫无征兆地笼罩住他。
那力量来得极快,仿佛从地底喷涌的寒流,瞬间裹住他的四肢百骸。
贺砚只感觉全身一紧,脖颈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钳攥住,双臂僵在半空,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
更可怕的是,那股力量如同潜伏在血管里的冰蛇,顺着经脉疯狂侵蚀他的蛊力——丹田处原本活跃的蛊力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像是被无形的黑洞吞噬。
“怎么回事?”贺砚心中大惊,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麻布衣衫。
这股力量与之前遇到的迷魂瘴、腐骨蝇截然不同,它没有实体,却带着碾压性的威压,仿佛是这片森林本身的意志在发怒。
他试图调动蛊盒中的火尾蝎,却发现连指尖的蛊力都无法传递,蛊盒里的虫群像是被冻僵了一般,毫无动静。
神秘力量冰冷刺骨,细如牛毛的冰针顺着毛孔往里钻,刺得他每一寸肌肤都泛起鸡皮疙瘩,连骨髓都仿佛在打颤。
贺砚的视线开始扭曲,眼前的迷雾化作一道道旋转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隐约浮现出一张张模糊的人脸——那是部落里死去的族人,他们的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能慌!”贺砚咬紧牙关,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胸前的青铜匕首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的大脑在剧痛中飞速运转,拼命回想部落古籍里的记载。
忽然,一段泛黄的竹简文字浮现在脑海:“古林深处有灵,善噬蛊力,其性阴寒,遇强则刚,遇柔则缠……若逢此劫,当引自身本源与之相抗,借势而化……” 本源力量?贺砚猛地想起蛊师婆婆的话——他的“噬蛊之体”是百年难遇的体质,能吞噬万物蛊力,本身就蕴含着至凶至刚的能量。
这或许就是破解之法! 他强忍着五脏六腑被攥紧的剧痛,集中全部精神沉入丹田。
那里的蛊力团已经缩小了一半,边缘处凝结着一层白霜。
贺砚用意念催动“噬蛊之体”的潜能,丹田深处顿时涌起一股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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