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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街头的冷与饿(3/4)

嚼馒头的样子，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赶紧用袖子擦掉，怕眼泪冻在脸上——母亲说过，男子汉不能随便哭，要坚强。

他靠在桥洞的石壁上，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可太冷了，根本睡不着。

他只能把腿蜷起来，抱着膝盖，听着外面的风声，想着母亲和雅雅。

他不知道母亲在赌场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不知道雅雅在别人家有没有饭吃，会不会想起他这个哥哥。

“娘，雅雅，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他小声地说，声音在桥洞里打着转，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他一下子惊醒了，赶紧往桥洞深处缩了缩，攥紧手里的石子——他怕又是老乞丐，或者是李老板的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桥洞门口。

黄龙偷偷睁开眼，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个破碗，身上的衣服比他的还破，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还拄着根棍子，看起来也是个乞丐。

那人没进来，只是靠在门口的石壁上，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黄龙不敢出声，只是紧紧盯着他，手里的石子攥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放在嘴边，好像在吃东西。

黄龙的肚子又“咕噜”叫了起来，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麦香——是馒头的味道。

那人好像听见了，转过头，朝着桥洞深处看了一眼。

借着远处的月光，黄龙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脸上满是皱纹，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右眼的地方是空的，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看起来很吓人。

可那人的眼神，却不像老乞丐那样凶狠，反而带着点疲惫和落寞。

他看了黄龙一会儿，突然开口，声音很轻：“饿了？” 黄龙没说话，只是往后缩了缩。

他怕这个人也会抢他的东西，怕他也会打他。

那人没再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扔了过来。

黄龙赶紧躲开，那东西落在地上，滚到他脚边——是半块干硬的窝头，虽然没什么味道，却没有发霉。

“吃吧。

”那人说，声音还是很轻，“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 黄龙看着脚边的窝头，又看了看门口的人，心里犹豫着。

他饿极了，可他不敢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母亲说过，外面的人很坏，不能随便相信。

那人好像看出了他的犹豫，又咳嗽了几声，转身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没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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