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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久。
回来时,他怀里抱着几根干枯的灌木枝条和一些苔藓,甚至还有几块带着少量苔藓的树皮。
他将这些东西塞进苻坚怀里,低声道:“主上…嚼…充饥…挡寒…”这是他在寒夜荒野里能找到的、唯一能称之为“食物”和“保暖物”的东西了。
苻坚看着怀中这些冰冷、粗糙、散发着土腥味的“补给”,心中五味杂陈。
他艰难地拿起一小块相对柔软的苔藓,塞入口中。
苦涩、粗糙、带着浓重的土腥味瞬间充斥口腔,几乎让他呕吐出来。
他强迫自己咀嚼、吞咽,如同吞下刀片。
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咽下这荒野的馈赠,或者说,惩罚。
时间在寒冷、剧痛和饥饿中缓慢流逝。
黎明终于艰难地撕开了黑暗的一角,惨淡的灰白色天光吝啬地渗入岩缝。
借着这点微光,苻坚看清了影狼的脸。
那是一张典型的氐族武士的面孔,棱角分明,饱经风霜,此刻却写满了疲惫和深切的忧虑。
他的嘴唇干裂,脸颊上也带着擦伤和冻痕,显然昨夜为了寻找水和“食物”,也经历了极大的危险和辛劳。
“影狼…”苻坚的声音依旧虚弱,但带上了一丝温度,“…辛苦你了。
” 影狼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没料到主上会这样说。
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却坚定:“属下…分内之事。
主上…活着…属下…死而无憾。
” 简单的对话,在这冰冷的绝境中,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苻坚知道,这条命,此刻有一半是系在这个沉默的死士身上。
他不再言语,保存着每一分力气,抵抗着伤口感染带来的阵阵高热和眩晕。
白天,他们如同冬眠的蛇,蜷缩在冰冷的岩缝深处,不敢有丝毫异动。
影狼只在正午阳光最盛、视野最开阔、也最不易被远处观察到的短暂时刻,再次冒险出去,收集了更多的雪和一点点苔藓。
苻坚的伤口在低温和简陋的“冷敷”下,肿胀似乎略微消退了一丝,但灼热感和跳动感依旧明显,脓液仍在缓慢渗出。
高烧如同跗骨之蛆,反复侵袭着他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陷入光怪陆离的噩梦。
梦中,慕容垂狰狞的脸、苻融绝望的眼神、姚苌阴冷的笑容、淝水漫山遍野的溃兵…交织成一片血色炼狱。
第二天,情况更加恶化。
食物(苔藓树皮)和水(雪水)的匮乏让苻坚的体力急剧下降。
伤口在高烧的折磨下,疼痛似乎麻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和寒冷。
他开始抑制不住地打摆子,牙齿咯咯作响。
意识模糊的时间越来越长。
影狼的眼神也越发焦灼,他冒险扩大了搜索范围,带回来一些苦涩的草根和几颗干瘪的野果,甚至用匕首削尖了木棍,试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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