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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轻叹口气。
戏园子里暂安静了,也不晓得下一折是什么。
蝉声一阵比一阵急,像在补足方才被锣鼓压下去的阵仗。
何未难得见他醋一回,不过这醋猛了些。
“一开始她怕生,叫不出妈妈,”她笑着解释,“后来跟我一路回北京,就开始叫了。
她记事晚,三岁前的都记得不大清楚了,如今就当我是她亲生妈妈,你见到可不要揭穿,怕她受不了。
我想等她长大了,再告诉她过继的事。
” 谢骛清安静听着:“如此说,你二叔恐怕也考虑到,他走后没人陪你。
” “嗯。
”她想到二叔,难过起来。
“斯年从相片里认你,”她继续说,“认为你就是她的亲生爸爸,你可不能说破了。
” 他笑。
倒是和家里人一样,全认定了,是他谢骛清的女儿。
不过也好,省得解释起来更麻烦。
至多是,年轻荒唐。
“还有,”说起斯年,她想到和他有关的,“我在你广州公寓……拿走了一样东西。
” 拿走了他十八岁穿军装,初被称少将军的相片。
他笑:“我知道。
” 言罢,轻声又道:“也留了一样东西。
” 她脸红了:“……你怎么找到的?” “他们说,你去过。
我照着你的脾性猜,该有什么留在了卧房里。
” 他曾说过,他的内务习惯自己做,没人进他的卧房。
要不然她也不敢留。
当时年纪小,胆子大。
如今反倒羡慕那时的自己。
…… 她摸摸他的短发,陌生的触感。
他们认识八年,见面的日子没几天。
过去的八年,以“匆匆”两字便可概括,细想想,他们就像是旧时代婚姻下的未婚夫妻,了解甚少。
“这五年,我常后悔,没趁你在北方时多了解你一些。
” 谢骛清和她目光相对:“现在了解,还来得及。
” 她笑。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谢骛清搂她的腰,她就势窝在他怀里,见他不出声,仰头看他。
他的下巴颏上有没刮去的胡茬,她摸了摸,谢骛清低头。
两人对视着。
他的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笑着,往下,再次吻到她的唇。
像风压下摇曳的烛火,山影压住了夜下的河流。
他吻的静,静是最有重量的,最后她被亲得恍恍惚惚的,有种天已黑,外头风雨肆虐,屋内却馨香满室,再进一步就是不可言说。
她糊里糊涂地想着,亲累了,往他胸口靠,被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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