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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华鬓不耐秋 VIII(4/5)

王稍稍颔首，面上笑影尽去，神情转为肃杀。

&ldquo又让方诸抢在了前头。

&rdquo &ldquo他竟能如此铤而走险，属下实在不曾想到。

&rdquo符义叹道。

&ldquo好一着置之死地而后生。

&rdquo昶王轻哂。

&ldquo若那姑娘落在我的手里，怕是真能对方诸有所挟制&mdash&mdash也就难怪他宁可将这样一个美人拱手送给皇帝。

&rdquo静了片刻，又道，&ldquo那方濯缨也是个棘手角色，如今大雪封关，亦不知左菩敦王那边情势如何。

&rdquo &ldquo听说左菩敦王麾下有个汉人谋臣运兵如神，胡人对他敬畏有加，有此人在，应是不必过虑。

&rdquo &ldquo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是有点等不及立春了呐。

&rdquo昶王笑道。

符义一张脸平板如铁，漠然开口道：&ldquo王爷，恕属下僭越，消息一再走漏，府内怕有眼线，需得设法除去。

&rdquo &ldquo府内家奴多是家生的，颇为可靠，从外边买来的不过七八十人，这七八十人中，又只有不到二十名能出入内院，挨个盘诘太过麻烦。

&rdquo昶王吐了口气，眉头一展。

&ldquo无妨，我不缺人伺候。

&rdquo 当夜正是昶王寿辰前夜，王府厨房内误烹了毒菌，二十三名下人中毒发狂身亡，尸身自王府后门运出，送往京畿府衙仵作房，路人皆侧目疾走。

一名戴雪笠的青衣汉子走了两步，脚下忽然踩着了什么，挪开靴子一看，积雪里陷着个象牙老虎，只得拇指大小。

他从雪笠下望了望，板车辘辘地鱼贯经过他身边，消失在落着零星雪花的街衢深处。

青衣汉子匆匆行又了二三里路，敲开酒肆的侧门，堂倌牵出马来，鞍后缚着长油布包裹。

那汉子翻身上马，马小跑了几步，便奔驰起来。

往他去的方向，十数里外的山巅上，便是禁城。

一对描金烛眼看即将燃尽，依然窜升着明丽的红焰。

自黄昏至中宵，烛下独坐的男子双眼一瞬不瞬，始终清明如水。

五彩丝绦绾成同心结，左右系起两只满盛醇酿的错金云纹双瓠酒爵。

两对金镶头牙箸亦是如此，齐齐整整系在一处。

百子石榴团花、紫苏余甘子、碧糯佳藕、缕金香药、瑶柱虾脍、鸳鸯炸肚、双百合炊鹌子，满桌吉祥彩头的菜肴未下一箸，眼看着一点点散失了热气，原样冷透。

男子忽有所觉，向房门外问道：&ldquo谁？&rdquo &ldquo总管，是硝子。

&rdquo 方诸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将门推开一尺宽窄。

硝子一身青衣，雪笠也不摘，双手抱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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