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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终战（十二）(4/5)

中年文士变为一位沧桑的老者，失去了圣力的支持，白虎至尊身躯一晃，便向前倒去。

“至尊。

”风云无忌睁开眼睛，赶紧扶住了白虎至尊的身子，看到白虎至尊眼前的模样，风云无忌也不禁悲从心生，眼中已有了泪水，但却别过头去，强忍住眼中的泪水。

即便老了，失去了力量，白虎至尊依旧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一位不需要人怜悯的长者！ “无忌，太古已经破灭了，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白虎至尊躺倒在风云无忌的怀里，他显得非常的虚弱，他的眼上已满是深深的皱纹，没有了圣力的护持，岁月的痕迹飞速的在他身上增长，他的眼睛睁不开，只是喃喃道：“从此以后，人族就要靠你了，去吧，去往北海，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至尊，我不想离开了。

”风云无忌抱着白虎至尊的身体，仰望着远处的战火，风吹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比落寞的神情，喃喃说道：“这里倒下了我们无数的族人，荧惑，君千殇，圣者，古巫，西门，孤独……他们都倒在了这片大地上，即便到时，也在战斗。

我去过很多地方，物质位面，魔界，宇宙中的无数位面，但这一刻，我不想再走了，这里，就是我的故乡，就让我陪着他们，和太古一起毁灭吧……” 轻轻的放下白虎至尊，风云无忌站起身来，转身向战场走去，他的心意早已决定，逃亡最终的命运，也不过是死亡，即是如此，何不轰轰烈烈的战死在太古呢…… “无忌……”风云无忌刚刚踏出一步，白虎至尊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他微微睁开了一线眼睑，目中血流如注，他的呼吸显得很微弱，声音也低如蚊呐：“我不阻拦你……也无力阻拦你，但是，如果你真的不离开这里……我死也不远原谅你！” “我死也不会原谅你！……我死也不会愿谅你！……”那声音空旷而悠远，在风云无忌的脑海中一遍遍的回响，风云无忌就如被雷霆轰中一般，脚下再也动不了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

风云无忌闭上眼睛，早已泪流满面，他背对着白虎至尊，长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声音竭力维持平静道：“至尊，所有人都战死这里，而却独自一个人在外苟活，你难道希望我如此痛苦地活着吗？……” 白虎至尊的声音时断时续，他的眉毛也变白了：“无忌……我们每个人从踏足这里的……那刻起……便不再属于自己。

身为……至尊……更是如此！……你的生命，不只是你的……如果你无法成神，我要你将我太古的武学在所有位面发扬光大，并且……找到你的继承……到那时……我不会阻止你的……” 风云无忌仰起头，任由泪水从脸庞滑落，他的内心痛苦的颤抖着，此刻，他正面临着一个生命中重要的诀择，战死，或者是屈辱的离开！ 良久，风云无忌叹息道：“我明白了！……”随后迈开脚步，数步之后，腾空而起，消失在群峰之后。

“无限小天地之剑体化身！” 战场上突然浮现无数风云无忌的剑体化身，一道道剑莲在虚空中绽放，挡住了最前方的妖魔。

“所有族人听令，立即撤离战场，退往北海！”风云无忌冷峻的声音如雷声滚滚，在天地间回荡，一挥剑，“剑之规则”再次施出，百万计的天使与恶魔灰飞烟灭，众人的压力顿时大减。

看到战场中动的人依旧少，风云无忌猛然怒吼道：“生比死需要更大的勇气，走！” “轰！——”后方的妖魔与天使冲杀而至，悉数被风云无忌密密麻麻的剑体分身挡住，天空，虚无之君与创天使身躯一晃，疾若流星般向风云无忌杀至。

光暗两大强者显然看出，风云无忌才是这里最大的阻碍，只要拦下这名人族，其余不足为虑。

“轰！——”风云无忌一出手，身前大片的妖魔与天使无声无息的化为齑粉，眼看虚无之君与创天使杀至，风云无忌如何不知这两大非人存在的意图，回头厉喝一声：“走啊！”身形一晃，向远离众人的方向飞去。

“罢了！”一名汉子长长的叹息一声，衣袖一甩，猛地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的向北方疾掠而去。

一名名太古人族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终于也转过头来，向北方疾掠而去，但半空之中，依旧有数十万之岁的人族没有离开，他们的眼中闪动着死志，却已是存下了与太古共存亡的决心。

“轰！——”风云无忌一招迫开虚无之君，同时身形一闪，避开二十四翼创天使，回头看到依旧有许多族人没有离开，目眦欲裂：“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至尊，我们诞生于混沌，生于斯，长于斯。

目睹过第一次神魔之战的屈辱，也经历了这第二次神魔之战。

对于至尊和圣殿的命令，我们从无违背，但这次，就请让我们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吧！”一个声音传入脑海，风云无忌循声望去，看到一名太古人族在虚空中对着自己拜了一拜，从他们的眼睛中，风云无忌看到了痛苦，和不容改变的绝决。

风云无忌沉默了。

“我知道了！”一种强烈的痛苦在心中激烈冲撞，风云无忌心中有着难言的痛苦，却偏偏无法发泄出来。

他知道，这些族人已经不会回头了…… “谢谢至尊！……” 战斗仍在继续，天地之间，战火熊熊…… …… 圣山。

白虎至尊的声音传遍整个太古，传入了所有没有能力参加战斗的留守人员耳中。

一处处洞窟中，一些老人，女人和孩子静静的坐着，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他们知道，太古完了，人类……已经输了这场战争！ 圣山之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一名青衣少年的搀扶下，颤巍巍的从圣殿地下走了上来，他们仰着山顶呼啸的狂风，走过平坦的圣殿方场，走到断崖边，停了下来。

老人弓着背，苍苍的白发，在风中狂乱的舞动。

他的左手中握着一卷厚厚的书卷，书卷打开，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音，而他的右手则执着一支瘦长的毛笔。

老人在崖上眺望，他看到了远处残留的战斗，看到了山顶朱雀的残骸，也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慢慢崩溃，被黑暗蚕食的大地，眼中，老泪纵横。

“徒儿，老师已经老了。

从今往后，你便是新一任的百晓生了。

这卷书册，是为师呕心沥血而成，其间记载了上至第一次神魔之战，下至这场最终的战役。

太古……已经完了，为师希望，这卷书册能在你手中流传下去。

即便所有的太古人族都灭绝了，但只要这卷书册流传下去，太古人类的精神便永远不会灭绝。

若能如此，则处处皆太古，人类永远不会灭绝！”老者摸着少年的头，说道。

“师尊，我一定会办到的。

”少年仰起头，说道，尽管对于老人所说的，他并不是很了解，但对于老人的话，他从不违逆。

“嗯。

”老人点了点头，指着崖下道：“去吧，去往北海，离开这里！” “那师尊你呢？” “我？……”老人看着风中崩塌的太古大地，喃喃道：“我自有……我的去处！” 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跪了下去，对着老人叩了三个响头，眼中流出泪来，哽咽道：“师尊，弟子一定会办到的……” “嗯！”老人慈祥地笑了笑，挥了挥头，然后看着少年的身影从崖上落下，消失在北方，苍老的背影立在崖上，一动不动，远处，那浩浩的毁灭光芒渐渐向圣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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