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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角落里的水果拼盘(2/2)

斯先生也注意到了颜如玉瞬间的走神，以及她目光投向的方向。

他顺着颜如玉的视线看去，自然也看到了角落里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

看到苏临那副悠闲自在、仿佛在自家客厅的模样，他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讶然，随即化为一种意味深长的、带着点好奇和探究的笑容，用略带口音的中文说道：颜总，您这位……嗯，随行人员，倒是……很特别，很有性格。

他斟酌了一下，用了随行人员这个比较中性的词。

颜如玉迅速收回目光，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借着抿了一口冰凉酒液的动作，掩饰住内心深处翻涌而起的那丝无奈和尴尬。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冷静了些许。

她放下酒杯，语气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让您见笑了。

他不太喜欢热闹，比较享受独处的安静。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他不是喜欢安静，他是喜欢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视周围的一切规则、礼仪与异样眼光为无物。

他的世界里，仿佛自有一套运行逻辑。

而角落里的苏临，对这边因为他而引起的小小插曲一无所知，或者说，即便知道了也毫不在意。

他一边不紧不慢地品尝着碟子里清甜多汁的各式水果，解决完蜜瓜又开始进攻草莓，一边目光懒洋洋地、如同最先进的雷达扫描般掠过全场。

那眼神，不像是在执行警戒任务，审视潜在威胁，倒更像是一位超然的、带着些许无聊的观众，在欣赏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略显嘈杂浮夸的真人秀，目光掠过那些精心打扮的男男女女、那些虚伪的寒暄与笑容时，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

只有在视线偶尔掠过宴会厅几个不起眼的、挂着员工通道紧急出口标识的侧门、人员相对密集且流动性大的酒吧区、或者某个侍者端着托盘走过特定路线时，他眼底深处才会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锐利光芒，如同平静湖面下骤然掠过的鱼影，迅疾而冰冷，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灯光造成的错觉。

那瞬间的眼神，与他此刻整体散发出的慵懒闲适气息截然不同，仿佛沉睡的猛虎偶尔掀开眼皮，瞥了一眼自己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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