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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平乱南蜉北冥兴(4/5)

四周绕飞。

他口唇干裂,虽然神智尚且清醒,但肿胀的眼皮却似有千金重,耳边除了嗡嗡的苍蝇拍打翅膀的声音,就只能听见魇璃在与魇桀交涉,要求立即释放他云云,言辞激烈,寸步不让。

而魇桀则以水系尚未恢复澄清为由,拒绝放人。

乌伮心中感念,用力睁开肿成桃子似的眼睛,看到台下正在据理力争的魇璃,他不明白为什么高高在上的明昭帝姬会为贱民纡尊降贵,就像当初怀古道中,她以自身灵血为他续命;就像赋府前她为了个无亲无故的异族贱民,惩戒有军功在身的梦川将军。

以往他听到那首广为流传的《璃歌》的时候,总是嗤之以鼻,认为是阿谀奉承的邀宠小调,要不就是苦难深重的无知妇孺用以寄托渺茫希望,而塑造的神祇。

而今眼前的一切却在告诉他,她兴许真是个胸怀天下的善人,也可能是一个善于驾驭人心的争权夺利之徒,但是她所做的事的的确确是以梦川安宁为归依,也真真正正对梦川的诸部遗民一视同仁。

只要能在这个大是大非,事关无数人生命福祉的问题上持肯定态度,那么她是善是恶,没有分别。

魇璃与魇桀的争执已经到了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然而一阵沉重的蹄声惊破了海祭台前的喧嚣,一队数百人的军队出现在赤梦关方向的地平线上,一头雪白的麒麟在队伍的最前方,背上端坐着丰神俊朗的北冥王魇暝,十九辆巨大的牛车摇晃着无数铃铛,紧紧地跟随在军队之后。

魇璃面露喜色,心想虽有一日之差,瞑哥哥到底是赶上了。

扬声喝道:“列队恭迎北冥王!”她带来的侍卫们已经快速奔走,于人群中很快清理出三丈宽的空道来,随后一个个站姿稳如泰山,齐声高呼:“恭迎北冥王大驾!”声震九霄,军威慑人。

魇桀与璐王皆是心头一沉,从昨日开始,就觉察魇璃在故意拖延时间,果然是在等他。

原本昨日劝退两族流民而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完全猜不到这兄妹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魇璃已然一展大麾,昂首阔步迎了上去:“暝哥哥终于到了。

”魇暝伸臂抱抱魇璃笑道:“听闻璃儿昨日一番斡旋,将一场兵祸消于无形,机智果敢,为兄心中甚是宽慰。

” 魇璃笑着摇摇头:“璃儿只是幼承兄长之训,时刻不忘我梦川皇族当以梦川安宁为己任,不愿战火纷飞,毁我梦川乐土而已。

而今尚有未了之事,请瞑哥哥以沙幕、藤州两部遗民为念,主持大局。

” 魇桀见得魇暝到来,只得没好气地上前见礼,而后言道:“今儿个不知是什么风,把大皇兄也吹来了。

” 魇暝微微一笑:“我本要回澧都述职,中途接到消息,说南蜉洲生变,故先来看个究竟。

二皇弟与璐皇叔一切可好?” 璐王一面虚与委蛇,一面却把目光投向魇暝带来的十九辆牛车,他没忘记之前曾见过探子传回的信息,说魇璃要猎满二十车兽皮送去北冥城,而今魇暝到此,反倒把车带到了这里,只怕另有古怪。

魇暝抬眼看看海祭台上的乌伮,开口问道:“这又是闹的哪一出?”魇璃道:“绑在上面的是沙幕部族首领乌伮,因为损坏南蜉洲的耕地水利被判曝晒三日,昨日二皇兄与我有言在先,若是沙幕部族能够尽快修复耕地水利设施,就可以提前释放乌伮。

而今得藤州部众相助,已然将耕地水利设施修复,二皇兄正要依照承诺放人,暝哥哥就到了。

是吧,二皇兄?”魇桀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璐王寻思魇暝毕竟是北冥王,品阶已经高魇桀一级,若再与魇璃起争执,魇暝不会袖手旁观。

而今大部分南蜉洲的人都在此地,大乱初定,人心不稳,若是被魇璃挑拨几句闹将起来,反而是要吃大亏。

于是他上前一步笑道:“的确如此,二殿下正要依约释放乌伮。

”说罢摆摆手,已然有两名士兵上去海祭台,将乌伮解绑架了下来,早有沙幕部众围了过去,检视乌伮的伤口,正要将乌伮抬走,却听得一声: “且慢!”魇桀冷笑一声:“你们将他抬到哪里去?” 魇璃心知他不甘心就此折了面子,于是微微一笑:“二皇兄,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一切都严守我梦川律法。

而今尘埃落定,当然是让他的族人带他回住地养伤。

” 魇桀冷冷言道:“皇妹大概忘记了谁才是南蜉洲之主。

乌伮虽已受罚,但他所犯之事非同小可,已经不能再留在南川大营。

”他走到乌伮面前,自乌伮脖子上扯下那条悬着红色贝壳的绳子,下一刻,那枚象征军户的贝壳,已经被他捏得粉碎,“非但是南川大营,这南蜉洲从此也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本座宣布,自今日起放逐乌伮,有生之年不得再踏足南蜉洲!” 魇暝眉头微皱:“二皇弟有权将他逐出军营,他不为军户,也可依律以耕养赋。

” 魇桀笑道:“按我梦川律法,凡滞留我梦川境内的流民,需得先以一户一丁制,甄选一人入伍,这乌伮为图巴独子,家中并无兄弟入伍服役,既然他已被逐出南川大营,那也就不再有资格转为耕户留在南蜉洲。

大皇兄,我这也是依法办事,不针对任何人。

而且时至纳赋之季,沙幕粮仓被毁,但凡不能满额缴纳赋税的沙幕流民,都没资格再留在南蜉洲。

而今既然人都在,索性先行商议好去留,也免得再费力气。

”我们在这里一千七百年了,你让我们去哪里? 粮仓被毁非我等所愿,怎么可以就此放逐我们? 我们一家老小十数口人,生生死死都在一处,你让我们谁走谁留? …… 沙幕遗民的不忿呼喊之声交杂在一起,却无法撼动魇桀的铁石心肠,他挥挥手,南川大营的士兵已然列队剑指正在呼喊的沙幕部众。

他做这么多事,也就是想以藤州代沙幕,提高田赋所得,而今大乱已定,藤州不会生事了,只需要按律法筛除不符合滞留条件的那部分遗民,就算做成此事。

魇暝双眼注视魇桀,沉声道:“二皇弟的意思是,今天无论如何都必然要驱逐一批沙幕遗民出南蜉洲了,是也不是?” 璐王言道:“这事……其实也不必操之过急。

”他深知魇桀是为了在所有遗民面前维持身为南蜉洲之主的权威,但很明显今日魇暝来者不善,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件棘手的事情摆到魇暝面前,如此势必节外生枝。

魇桀摆摆手:“皇叔不必多言,这事早晚要解决,与其拖拖拉拉,还不如早些办了,也不误了下一季的耕种。

” 魇暝叹了口气:“既然二皇弟执意如此,我们也不好插手南蜉洲事务。

不过……”他缓缓走上海祭台,提气高声喝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但凡无法在南蜉洲立足的遗民,可以举家迁往六部戮原之上新建的北冥城!只要严守我梦川律法,为我北冥城开荒辟土者,所开之耕地可终身耕种,直至其人身死方才半数收回,余下半数可由其子女后人继续耕种。

无论之前为何等部族,皆可为我北冥城子民,从军,从商,务农或各色手艺皆可,诸行各业一切赋税缴纳规定与我梦川国民无异!即入北冥者,永世为梦川国民!” 魇暝的声音高扬,远远地传播出去,台下的十万遗民皆是惊诧,继而议论纷纷。

北冥城是六部戮原上刚刚兴起的所在,需要人口充裕,这里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眼前这北冥王许下的承诺却是迁往北冥城者,可以终身耕种自己垦出的耕地,一切赋税缴纳与梦川国民无异,那也就是免除了每一季都很繁重的田赋和补役赋,从而获取了梦川国民的资格。

魇桀脸色一变,终于恍然大悟,魇暝与魇璃此行,乃是趁他驱逐沙幕遗民,过来抢人了。

他将身一纵上了海祭台,咬牙对魇暝道:“皇兄明目张胆来我南蜉洲抢人,未免也太目中无人!” 魇暝微微一笑:“适才是二皇弟你自己要赶人的,为兄不过只是不忍见流民流离失所,身无所依,所以才给他们一个选择。

若是他们愿意来,愿意繁荣我北冥城,我魇暝可指这梦川大洋为誓,绝不待薄、辜负于他们。

”他转身冲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高声呼喊,“入北冥者,永世为梦川国民!”他一连喊了三遍,声音雄浑有力,直入云霄。

台下的十万遗民听得分明,也各有思量,长久以来寄人篱下,虽得安身之所,但赋税沉重,生活艰辛,而今北冥王开出的条件比之滞留于南蜉洲,那可谓宽厚许多。

但是又有各样顾虑冒了出来。

叶赫是早已得过沅萝的授意,于是提声问道:“北冥王在上,叶赫尚有顾虑。

我等藤州遗民信奉木灵,沙幕信奉土灵,梦川信奉水灵,彼此信仰不同,岂可于一城共居?” 魇暝微笑言道:“我北冥城海纳百川,以律法治下,无论城民为何等信仰,只需严守律法,不越雷池一步,那便与他人无关。

我听闻今日你们藤州部众不念旧恶,主动与沙幕修好,一起修缮耕地水利,万众一心,这说明大家都是以道义与和平为贵,这便是天道部众所共有之信仰,无论是木灵、土灵、水灵还是火灵,都是导人向善的神祇。

只要彼此尊重,求同存异,自然能安享太平。

” 璐王见眼前的情形不妙,开口言道:“北冥王虽有海纳百川之量,但世人皆知六部戮原之上土质贫瘠,并不适合耕种。

就算无法留在南蜉洲的流民去了北冥城,也无法糊口,又何必给他们一个假希望呢?” 魇璃笑道:“璐皇叔有所不知,北冥城幅员辽阔,地虽贫瘠,但并非无法耕种,只需移赤邺之土,浮土一尺,便可耕种收获,比之惊涛城的耕地产出更为丰裕。

”她拍拍手,那十九辆牛车周围的士兵已然宝剑出鞘,只听得一片整齐划一的木器碎裂之声,笼罩在牛车之上的华美轿厢已然化为碎片,露出牛车车板子上一尺红土,和红土之上三尺高的稻谷,长叶蓬勃翠绿,沉甸甸地挂着稻穗,随风沙沙作响。

无数的惊叹之声响起,好些急性的遗民已然朝着那十九辆牛车围了过去,伸出手指撸下稻粒,一切都是真实的,饱满的稻谷,回甘的谷粒,这是上好的庄稼,甚至比南蜉洲的更好。

璐王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摔着。

他虽然早派人注意着北冥城的动静,知道魇暝在北冥城以浮土造田,之前和魇桀说起此事时,还曾笑过魇暝异想天开,这等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的事,委实是吃力不讨好,不可能让军队长时间支撑。

直到刚才魇暝喊出“入北冥者,永世为梦川国民”这句话,他才惊觉大事不好。

若是北冥城吸引到大量的流民,那么改荒原为桑田则并非难事。

何况他还直接带来了以浮土种出的庄稼来,这对那些被赋税所苦的流民而言,就等于大开方便之门。

难怪之前魇暝、魇璃两兄妹多番维护流民,收揽人心,传下贤名,目的就是为的今天…… 魇桀面如死灰,今日之势他看得分明,那帮子贱民的心已然向着北冥城,他心有不甘,开口对魇暝言道:“大皇兄今日当真要拆我南蜉洲的立业之基吗?”言语之间寒气大盛。

魇暝负手道:“为兄只是多给了他们一个选择,若是二皇弟善待他们,他们自然不舍得抛弃千百年来在南蜉洲存下的基业。

何况为兄邀的只是被你驱逐的流民,你既不要他们,难道还能连一条生路都不给他们吗?”魇桀气结,盛怒之下大喝一声:“少在这里惺惺作态,真以为我魇桀蠢钝可欺不成?”话音未定,双臂一振,一道十丈高的水墙自海中骤然升起,继而化为一条巨大的水龙,朝着远处那十九车浮土培植的稻谷而去,完全不曾顾及周围的人群。

魇暝见机极快,双臂一收,那半空的水龙陡然被凌空倒拽回去,重重地掼入海中:“北冥城外已有田园十里,就算你毁了这十九车庄稼也是徒劳。

切勿迁怒于这些遗民,多造杀孽,否则,就别怪为兄代父皇教子,半点不留情面!” 魇桀狞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留情面!”说罢拔出腰间佩剑,朝着魇暝刺去。

魇暝闪身避过,飞身而起,朝着海面飘去,“你我相争,切勿殃及池鱼,有胆随我来!” 魇桀黑着一张脸,提气追了出去,两人在海面上一场激斗,只见人影翻飞,波浪滔天。

惊涛拍岸,岸上的人群纷纷退走,人人皆道如非北冥王顾惜,这一场恶斗也不知道要毁伤多少人命……

.骨肉相残

魇璃飞身跃上海祭台,于高处观战,只见魇桀出手狠辣,而魇暝则颇为留手,有好几次魇桀露出破绽,魇暝都不曾下死手,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心想这临阵对敌,并非比试高下,暝哥哥心怀仁慈,念及兄弟之情可是大大的不利。

璐王心中惶然,跟着上了海祭台急道:“帝姬切莫袖手旁观,兄弟阋墙,有什么事的话,圣上面前不好交代,也会致使我梦川沦为天道笑柄。

” 魇璃没好气地言道:“是二皇兄挑衅在前,暝哥哥才不得已应战,皇叔怎么不去劝二皇兄,反而来劝我?” 魇桀久战不下,早已失了分寸,负剑跃上高空,空出的左手一招,寒气森森,那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陡然升起无数明晃晃的冰锥,朝着魇暝顶了上去。

魇暝觉察到下方的汪洋中暗藏杀机,只是将身一侧,避过冰锥的突刺,倒转身躯,单掌撑于冰锥之上,大喝一声“融”!那一片交叠参差的尖锐冰锥顿时化为一片海浪,随之“轰隆”一声,一条水龙骤现,自魇暝手中上拔,朝着上空的魇桀飞腾而去。

魇桀也驱了一股水龙,两条水龙于半空中相撞,顿时水花四溅,冰凌四射。

魇暝、魇桀人在半空对了一掌,各自朝后漂移了十丈,同时变掌为抓,朝着海面一收,两道数十丈高的巨浪陡然而起,相互飞速相撞散入水中!只一瞬间,这片海域化为一片起伏的冻丘! 他二人本就在伯仲之间,短时间内无法分出高下,斗法不成,魇桀手里的佩剑已然飞快地朝着魇暝绞了过来。

魇暝只好拔出佩剑相迎,两柄剑器相交,火星四溅。

两人动作都很快,转眼间已经拆了数十招。

魇暝不欲再多做纠缠,遂卖了一个破绽,魇桀果然中计,挥剑便刺,却被魇暝旋身一脚踢中右腕,那把剑已然脱手而出,在半空转了几圈,锵一声倒插进了数丈之外的一条冰沟之中,仅露出两尺长的剑锋斜斜露在外面。

魇暝挥剑逼开魇桀道:“剑都没了,还打什么?不如就此收手吧。

”魇桀怒目圆睁:“你赶上门来欺辱于我,我岂能容你?” 魇暝言道:“没人欺辱于你,只是历来你顺风顺水,仗着紫金帝嗣的身份作威作福,稍不合心意便觉着受辱人前,可见是受的教训少了,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说罢还剑入鞘,身形如电,迎上了魇桀的拳脚。

魇暝正当盛年,且在军中历练的时间远比魇桀要长许多,这拳脚功夫自然老道。

魇桀年轻气盛,且此时气急败坏,脚步不免虚浮,身形微微迟疑,就已经挨了好几下,他想要飞身旋踢,却被魇暝拿住腰腿给重重地掼了出去,顿时摔得头晕脑胀,面目无光,正要爬起来,就见得先前被魇暝踢飞的剑就在前方一丈开外,于是将心一横,假做站立不稳,朝前扑倒,一手抓住剑锋,指尖运力将剑尖给硬掰了下来,六寸长的一段锋利的剑尖藏于袖中。

由于角度的关系,魇暝并不曾看到魇桀这一举动,只是停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道:“还打吗?” 魇桀满脸狞笑:“打啊!为什么不打?你不是要端出大皇兄的架子,来教训我吗?”他大喝一声,合身扑出,再一次与魇暝纠缠在一处,偷得一个破绽,那明晃晃的剑尖朝着魇暝的胸膛捅了过去! 魇暝吃痛,即时架住了魇桀的手臂,使得那剑尖不能再继续捅下去,但是魇桀已然大吼一声,弹跳而起撞向魇暝,两人同时摔倒在地,那六寸长的短剑顿时没入魇暝胸膛! 魇暝闷哼一声,双掌拍在魇桀胸前,魇桀的身体顿时倒飞出去,撞在冻丘之上。

魇暝胸口剧痛,只能暂时捂住创口,半跪于地,抬眼看去,只见魇桀已然一个鲤鱼打挺,又跃了起来,朝自己冲了过来。

魇暝一手捂胸,一手和魇桀拆了几招,身形已然很明显迟钝许多,魇桀心中狂喜,招招狠辣无比,心想反正也动手了,就趁此机会结果了魇暝,往后也就无人再来与他相争…… 就在魇桀杀意弥漫之时,忽而脚下一沉,那原本被冰封之术完全凝固的一片汪洋已然霎时间解冻消融,而后两条人腰粗的水龙自海中呼啸而起,正飞速地朝着他席卷而来!魇桀见机极快,双手一招,两道水墙自海面骤然升起,瞬间冰封,刚好挡住了两条水龙的袭击,这一瞬间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魇暝已伤,就算是他完好无损,也从来只能招出一条水龙来,而今同时攻击他的是两条,虽然攻势不算霸道至极,但这是两条啊!然而魇桀抬眼看去,不由得失声喊道:“这不可能!”他看到不止两条,四周的海域之中升起了无数条水龙,虽然不过儿臂粗细,但全都同时朝着他呼啸而来! 魇桀来不及思考,只能将手一合,那两面冰墙已然闭合成一只巨大的冰盾,将他围合其中。

只听得一阵铿铿连响,无数长刺一样的冰刺出现在“冰盾”之上,却是那些小小的水龙瞬间化为冰刺,打破了“冰盾”的围合!其中几根尖锐粗长的,就近在咫尺,再近得半分,就得在他身上开几个窟窿! 魇桀面容惨变,他一生之中很少会陷于这样的局面,仿佛面对着从未见过的洪荒猛兽,似曾相识的恐惧在心头弥漫。

然而很快,那道巨大的“冰盾”再无法保护他,一片明晃晃的剑光彻底摧毁了那片早被冰刺所破坏的冰墙,无数冰块分崩离析,掉入波涛汹涌的汪洋之中。

魇桀看到魇璃持剑出现在面前,满面怒容,却是魇璃远远地见得魇桀偷藏断剑伤了魇暝,人早已飞纵而出扑了过来。

只这对望的一眼,魇桀骤然想起刚才那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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