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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亡流水线（下）(2/2)

淡蓝光泽，像初春的湖面。

剧痛此刻才追上神经。

周凡发出一声混合嘶吼与干呕的闷叫，瞳孔扩张至极限，倒映的不再是实验室，而是一片深空—— 那里有巨影游弋，双鳍若垂天之云，张口间，星河倒灌。

外部监测，他的脑电突然跳频，β波段飙升至常人三倍，屏幕出现杂乱而宏大的脉冲，像某种古老鲸歌被转译成电信号。

李维斯兴奋得指骨发白：深层意识连接？这就是Ω-零的隐藏阈值！ 他转身，对守卫快速下令：三阶段准备，全剂量注射！ 守卫迟疑：目标生命体征已临界—— 科学需要峰值！李维斯声音拔高，斯文面具裂开一道狂热的缝，让深渊彻底开门！ 第三管液体被推入的瞬间，周凡的身体反而平静下来。

心率曲线像被一只巨手抹平，由暴沸直接归于寂止—— 直线，终于出现。

报警声戛然而止，实验室陷入死寂。

李维斯屏住呼吸，瞳孔收缩成针尖。

直线持续三秒、五秒、七秒…… 第八秒，监测仪地跳出新的读数： 心率：○ 血压：○ 脑电：超高幅乱频 紧接着，所有数值同时归零，屏幕陷入漆黑。

守卫面面相觑，有人悄悄握住电击器，却不敢先动。

李维斯摘下眼镜，哈了口气，缓缓擦拭：记录，Ω-7，临床死亡于○分四十六秒。

语气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狂热只是光影幻觉。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漆黑屏幕突然亮起一粒幽蓝小点，如宇宙初生的奇点。

小点迅速扩张，吞噬所有零值，心跳曲线重新跃出—— 不是一条，而是两条重叠的波，一急一缓，像双心脏同时搏动。

博士！助手惊叫。

李维斯回头，视线穿过玻璃，与实验椅上的周凡骤然对视—— 那双眼睛已不再是人类瞳孔，而是一片深海，海底有巨影翻身，掀起暗流。

锁扣松动，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周凡垂下头，嘴角渗出一丝苍蓝液体，落在钛合金地面，地蚀出白烟。

深渊，终于回赠了它的第一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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