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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景轩扣住赵三刀锋的左手,骨节发白,微微地颤抖。
他赤红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父亲箫员外,那目光里翻涌的痛苦和挣扎,几乎要将空气都撕裂。
整个虫干加工点,死寂一片,只有粗重的喘息和远处藤墙上警戒的梆子声。
箫员外脸上的慌乱,只是持续了一瞬,便被更深的阴沉取代。
他看着儿子抵在剑柄上的右手,看着周围村民眼中喷薄欲出的怒火,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竟挤出一丝“痛心疾首”的无奈。
“景轩…松手吧。
”箫员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赵三忠厚,护主心切,但行事鲁莽,该罚。
但爹…爹也是为了这个村子好啊!” 他推开赵三,踉跄一步,面向群情激愤的村民,深深地作了一揖: “诸位乡亲!老夫…老夫是有错!错在急于求成,错在蔬忽大意。
错在未能详查那老沟的干系!老夫只想着尽快平整宅基,复我箫家祖业,造福乡梓,却万万没有想到…没想到竟然引动了地底的虫巢!此乃无心之失,却酿成了大祸!老夫…愧对乡亲你们啊!” 他这一番“痛心疾首”的认错和作揖,反倒让满腔怒火的村民们,有一些不知所措。
王锤子紧握的锤子松了一松,张莽按在刀柄上的手也迟疑了。
毕竟,他是箫景轩的父亲,是这杏花村曾经的“天”。
箫景轩看着父亲“诚恳”的表演,扣着赵三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眼神反而更加冰冷锐利。
无心之失?那断裂沟板上,整齐的斩切痕迹,分明是专业匠人用精钢工具所为!那位置,那深度…若说不知下面有溶洞虫巢,鬼才相信! 箫员外直起身来,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虫干,话锋又是一转:! “事已至此,追悔无益。
虫灾之祸,我箫家难辞其咎!老夫愿承担一切损失!更要弥补过失!” 他看向豆豆,语气变得“恳切”:“豆豆姑娘,之前关于虫干专利之事,是老夫思虑不周,太过于急切了。
此法既是姑娘与乡亲们心血所成,自然归全村所有!” 他顿了一顿,抛出一个更具诱惑力的方案: “然则,虫干虽好,终究只能在村内流通。
老夫的‘百味坊’,渠道,遍及天下州府,甚至能销往京城!老夫提议:由我‘百味坊’独家代理这改良虫干的外销!乡亲们只管安心生产,所有虫干,无论品相,我箫家一律按市价…不,按高于市价一成的价格收购!所得款项,扣除必要的运销成本,其余尽数返还乡亲!老夫分文不取,只为弥补过失,助我杏花村产业兴旺!不知豆豆姑娘和乡亲们,意下如何?” 高于市价一成!独家包销!箫家分文不取,只为弥补?! 这突如其来的“诚意”和巨大的利益诱惑,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一瞬间在村民中炸开!恐惧和愤怒,迅速被惊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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