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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暂缓撞南墙行动(1/4)

1994年11月20日，星期天。

闽南的深秋，天空是洗过般的澄澈蔚蓝，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透过石条屋的小窗，落在陈野那张旧木桌上。

本该是享受悠闲周末的时光，陈野小小的眉头却拧成了疙瘩，稚气的脸上写满了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烦躁和抓狂。

自从上次在班级里“一鸣惊人”地表演了那首缝合怪版的《挖呀挖+听妈妈的话》，陈野的日子就变得有点微妙起来。

一方面，为了“弥补”唱功的短板（尤其是在被林子豪那个小胖子天赋碾压之后），他开始“缠”上了江晚。

下课或自由活动时，总会有意无意地蹭到那架小小的电子琴旁边，用他那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望着江晚：“江晚，这个音怎么弹？”“刚才那个节奏是怎么样的？”江晚性格温软，虽然害羞，但对陈野的“请教”总是耐心回应，细声细气地教他指法和简单的乐理。

当然，更多的时候，陈野还是选择溜到他的秘密基地——老榕树下，抱着那把旧木吉他叮叮咚咚地练习。

他总觉得，吉他的“酷”劲儿，似乎更符合他内心那个中年灵魂的审美。

然而，更让陈野感觉“怪怪的”是那位新来的陈静老师。

他总能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

有时是在他练吉他时，陈老师会“恰好”在远处的墙角整理教具；有时是在他发呆构思时，那目光会从教室的某个角落投射过来。

那目光不像李老师那样温和包容，更像是在审视、探究，仿佛要把他这个“瓜皮头”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这让陈野心里有点发毛，每次发现那道目光，他都赶紧收敛心神，要么装傻充愣，要么赶紧弹点不成调的噪音糊弄过去，生怕暴露太多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

幼儿园的“后遗症”也越发明显。

那首魔性的《挖呀挖》如同病毒般迅速传播。

从小班到大班，无论走到幼儿园哪个角落，都能看到撅着小屁股、挥舞着小铲子或木片的小朋友，嘴里念念有词地唱着“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然后在他们认定的“花园”（沙坑、花坛边缘、甚至教室门口的地砖缝）里留下一个又一个坑坑洼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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