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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是残忍与狡黠的混合,程荆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身后不知何处冒出一双手,按着一张不知是毛巾还是布的东西捂在程荆口鼻处。
程荆只闻到一股甜腻腻的气味,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身体就缓慢软倒了下去。
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记忆,是梁昱霖盯着他的那双布满笑意的眼神。
他伸手抓过失去意识的程荆的下巴,抿嘴笑了,用着耳语的音量低声道:“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 …… 贺沛廷作为伴郎在婚礼上吃足了酒,醉醺醺地起身去洗手间,回宴会厅的路上忽然被不知是谁伸手拉进了身侧一个陌生房间。
博览园里房间多如牛毛,这个里边铺着红色墙纸,甚至还有些颇为瘆人的中世纪挂画,他酒瞬间醒了一半,一抬头正正对上梁景珉的脸。
他整个人湿成落汤鸡,此刻脱去了外套,衬衫贴在身上,神色还算镇定但脸色惨白得难看。
贺沛廷与他相识多年,几乎从未见他如此狼狈过。
贺沛廷讶异道:“你怎么了!就难受成这样?非得跑出去淋雨?” 梁景珉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喝酒喝糊涂了,几时见我难受?” 贺沛廷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梁景珉沉声打断:“先说正事,刚才程荆跟着梁昱霖跑了,我猜他们或许会回小重山,你们家离得近,有没有人手可以动用的?” 贺沛廷虽早知道梁景珉大摆婚宴就是为了引程荆前来赴宴,仍然觉得事情发展出乎意料,自觉吃了一口惊天大瓜:“什么?他来了?人没捉住还和你弟跑了?” “别废话,先说有没有。
” “有有有,我打个电话,现在就去小重山看一眼。
”他说着便掏出电话,三言两语吩咐了几句,冲着梁景珉道:“他们去了,一会儿就给消息。
” 他又问道:“怎么回事,一开始不是说他没来吗?” “他染了一头黑发,这里的人没用,单盯着白头发的人找。
”梁景珉简短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住哪里?先去酒店找,然后就是火车站飞机场,左不过就这些地方,你查了没有?” 梁景珉眼底晦暗不明:“他不想见我,找也是枉然,若是他自己走了也就罢了吧,就怕落在梁昱霖手里。
” “他敢怎么样?”贺沛廷有些不解。
“他看着良生那个项目虎视眈眈,先前就拿程荆受伤的事情说事来威胁……”他顿了顿,续道,“那些我是不怕的,但若是他拿程荆在手里要挟,事情就不好办了。
” “他手里养着一堆不要命的东西,我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不想他坐牢,但眼下不能不提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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