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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要轻易说结束。
” 裴清让好像真的很累,以至于说话语气变得很轻,轻而撩人,那么普通的字眼,都像情话。
更别提密闭的空间里,鼻尖都是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沾了酒气更显蛊惑。
空气好像在升温,林姰悄无声息开了下车窗:“行,毕竟再找人合作也挺难的。
” 裴清让嘴角一弯,没有再说话。
这时手机震动,林姰接起电话。
崔女士在电话那边问:“方不方便去辅导班接一下你弟?家里来人了我走不开。
” 林姰应下:“好,这就去。
” 林姰有个弟弟,今年十岁,她高考出国那年妈妈怀孕,她回国之后家里就多了个弟弟。
辅导班到家不过几步路,小时候她去学书法离家更远,怎么换成弟弟就格外需要担心。
有些事不能细想。
林姰接到弟弟,把他安全送到家,打算直接回自己的出租屋。
家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双陌生鞋子,说笑声近在咫尺。
林姰走进客厅,大伯母和堂姐坐在沙发上,桌上放着红通通的请柬和喜糖。
原来是堂姐要结婚,林姰跟大伯母问好,又对堂姐说了恭喜。
大伯母笑呵呵道:“这是加班刚回来?” 酒局可比加班恶心多了,林姰“嗯”了声,不想多说。
大伯母“啧”了声:“私企这点就很不好,老板说什么是什么,你不听话随时随地可以开掉你。
” 林姰的堂姐只比她大几个月,因为老林家重男轻女,大伯母带着不甘心给女儿取名胜南。
她们同年上学同年毕业,每年去爷爷奶奶家两人总被拿来比较,从小升初考试成绩比到高考成绩。
林姰处处压表姐一头,直到她瞒着所有人出国,而表姐听从家里安排读了省内二本。
那年大伯母扬眉吐气:“学习再好不听话有什么用?一个女孩子竟然敢瞒着家里人跑到国外,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的?” 林姰读研那会,堂姐考了上了民政局的公务员,大伯母更是鼻孔朝天,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也开始以这个大孙女为荣。
也就是这个瞬间,林姰蓦地想到裴清让,他身上从来都没有惹人讨厌的优越感,甚至大多数时候有种听之任之的随和,所以跟他相处很舒服。
现在她已经很累,不想继续社交,本来要走,却被妈妈一个眼神制止,只好坐到妈妈身边当一个不高兴的花瓶。
“好在是钱多,一年四十万,年纪轻轻的加班就加班吧,”妈妈笑道,“胜南本科毕业三年拿的还是最低档工资吧,一年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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