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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但是……”卢卡双手捧着他的怀表,刚才发疯的样子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见了,“不,我问的是你……你为什么要来?” “当然是因为我还欠你一顿饭的钱——别傻了,什么叫我为什么来?”维洛怒视他一眼,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种蠢话,“我朋友被绑架了,所以我就来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这句话,或者至少这句话里的某个词,终于对他产生了些影响。
他局促地晃晃脑袋,手指不停地把乱七八糟的头发往上梳。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 “哦,你以为我会因为赌气就丢下你不管?” 他一时间又不说话了。
维洛叹了口气,“行了,我没有生气。
不,有一点儿……我听他们说了你在皇都做过的事情,包括,嗯……战时,还有战后。
我不明白……” “啊,你是来质问我的。
” “我只是不相信他们……他们说你是个懦夫!” “我的确是。
记得吗,你也说过我是的。
所以你才不该……” 维洛抓过他的领巾往上拉,“如果真是那样,你又为什么每一次都来救我?别说那套我更值得活下去的蠢话了!你跟我有什么不同?你……你凭什么来决定我活下去,而你去死?” 卢卡嘶声抽了一大口气,不得不抬头直视她。
但这回轮到维洛僵住了。
他的眼眶红肿,眼眸里有些令她无法理解的东西。
“……算了。
”她被那目光注视得连心跳都有些别扭,最终叹口气,放开那条被自己攥得皱巴巴的领巾,“我们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运气好的话,应该很快就会遇上骑兵队……” 一阵悄无声息的寒风掠过。
维洛本能地绷紧肌肉,猛一低身,按下卢卡的脑袋。
两人堪堪避过匕首的闪光。
那可恶的,沼泽湿泥一样粘稠地缠住他们不放的影子再一次出现了,在圣堂空旷破败的大厅里滑行着转过一道大弯,如同根本没有脚一样,然后重新朝他们扑过来。
“还有完没完!”她恼火地把卢卡拽起身,往钟楼四方形旋转上升的楼梯上推。
在狭窄黑暗的楼梯上,趁着维洛每一次阻住敌人攻击的间隙,两人才有机会不断往上撤退。
而卢卡伤得不轻,有好几次差一点就要被台阶绊住,喘息也越来越嘶哑。
这耽搁了他们不少时间。
到达阶梯顶端的时候,维洛怀疑天都快要亮了。
通往顶层的活板铁门上挂着一串锈蚀得不成样子的细铁链和锁,维洛往上劈了两刀,再用力一扯,它们就像窗户上的藤蔓一样落下了。
当她要去推门的时候,卢卡忽然从侧面狠拽住她的手臂,使她身体一歪,躲开了从上往下的一记挥砍。
她撞在卢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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