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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低头牵马,一个垂眼在心里念罪过。
但言昳又觉得,想着山光远是个好发小,对她照顾又包容,真要是一起长起来的男孩女孩,怎么可能遇不上这种尴尬。
再说不比她是成熟大方懂得多,山光远应该就是个闷葫芦、愣头青,他自己更觉得难堪和难下台吧。
言昳真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回如此善解人意。
想着今天下肚那好几个螃蟹,她也要给他台阶下。
言昳嗳了一声,趁四下无人,只有远街上有喧闹,小声道:“二十岁嘛,我懂,怎么说——比金刚钻还硬,这也不怪你呀。
虽然你内心是个成熟稳重的中年老男人了,但这个年纪就是会起个身,拧个腰就有反应的。
” 山光远感觉里头句句话,个个词,都够让他五雷轰顶,内心崩塌。
她怎么就什么都懂了? 他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什么叫起个身、拧个腰——说到底源头不是因为她不安分吗? 山光远站住脚,感觉自己头顶变成线香燃尽的灰柱,谁吹一口风,都能让他化成碎末。
言昳就是挑准了机会上来鼓着腮帮子吹一口的人。
她看他不走动了,觉得他窘迫,但料想也是他前世今生这么多年,身边没有同龄好哥们的缘故,她弯下腰去,当了这个好到极点的哥们,拍了拍他肩膀:“重拾年轻的感觉就是好吧,没事儿,别在意,咱都认识这么多年,我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也不会当回事儿!” 她吹一口气都不够,山光远这截香灰都摔在坛炉里断成好几截儿了,她还非要找到残骸,给他仅剩的一点颜面和旖想,都吹成重归大地的碎渣。
她又“成熟”地说:“男人到了二十五岁就开始走下坡路了,除了那个别天赋异禀的,三十岁往后,一年一断崖。
珍惜现在的好时光,否则以后呼唤它,它都起不来,岂不更绝望。
” 山光远眼前发晕发黑,沉沉吸了一口气,要不是手里还牵着缰绳,他几乎要往后晕跌过去了。
天津街巷里秋季的穿楼风,不如言昳的话有横扫秋叶的架势。
现在他比螃蟹都冷静了。
他之前还是只是难堪,现在有点绝望,绝望的都不知道如何该反驳她。
这就是过了两辈子的老熟人遇见这种事儿的反应吗? 这就是成婚快二十年应有的待遇吗? 山光远沉沉吐了一口气。
言昳以为他是找着台阶下来了,也心里大松一口气,跟猫爪猴挠似的心总算落地。
否则天知道,那些看起来冠冕堂皇的话,编起来有多难。
她催促道:“快点吧山爷,您年轻着呢,还能再体味很多年,但命就一条,我这家大业大,资本雄厚,不能折损在梁栩这瘟神闹的破事儿上。
咱们先赶紧离开,怎么都好。
” 山光远拖着步子,拽着马往前头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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