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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高挂,雪天路滑,我吃多了酒又没人搀扶着,自己只得小心翼翼,一步三摇地拾阶而上。
夜里的屋顶凉风习习,琼英簌簌飘落,看着院里已然凝了一层薄冰的水塘,我躺在屋脊上不禁打了个寒噤,哆哆嗦嗦地拢了拢自己的外氅,那快要将我骨头都熬出来的炽热方消下去三分。
只是可惜了,灼热感虽是消下去不少,但连带着我清明的神志竟开始变得迷蒙起来。
我暗叹了口气,心中一道感慨着母后桃花酿的威力,一道啧骂着换了我茶水的小猢狲,若非那杯蜜酒,我此刻又焉能在这高屋建瓴上受着火寒交替的荼毒。
这燥热逼得我退无可退,余光中我又看到了院里的那抹方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纵身下去到水塘中凉快凉快。
还未站稳脚下便一个趔趄,直直从房顶上摔了下来。
神思中,我定然觉得这一摔必是要将我摔了个粉粉碎,屁股恨不得绽成八瓣格桑花的那种。
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谁叫我吃醉了酒不安分,长些记性也好,我认命似地闭上了眼,只求一会儿跌下去的时候切莫伤了脸便是。
奇的是我预料中的坠地痛感并未发生,觉得转瞬间便落到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里,身上的燥热倒有退去了大半。
只是这怀抱实在算不上是软玉温香,此人手腕上约莫是带了护甲护腕一类,隔得我后腰是在酸疼,却又叫不出声,只能窝在其中轻哼了两声。
我费劲地睁开眼,想要辨别是何人如此神兵天降,奈何自己酒吃得太醉,眼神也不大灵光,迷蒙地辨认出是个身着黑色劲装的。
惶然间,只觉得此人发髻上簪的那只洁白无瑕的海笙倒挺精美。
“这定然不是扶桑。
”我心道。
那丫头才不爱着黑色,粉蓝青樱是她的最爱,成日里恨不得将自己扮成花儿,再者说,扶桑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接住从房顶跌落的我。
天旋地转间,四周声音似是被白雪掩埋,人鸟声俱绝,雾凇沆砀,我只能听到此人胸腔里传来的稳健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一下一下像是砸在我的鼓膜上。
我赶紧闭上眼,静默的血浆似是复活一般又滚了起来,我寻着周身的凉气拼命地往这人胸前去探,扬起的脸颊上,炙热的唇瓣触碰到此人肩颈处裸露的肌肤,好比一块凉透了的玉石。
我的手指早已不听我的使唤,颤抖着要去解这人腰间的系带。
阿弥陀佛,天地可鉴,我并非醉酒耍性,只是妄图降一降我周身的烫热。
果不其然,我的手指方一搭上那人的腰间,那人先是定了一定,紧接着就要推我,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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