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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抓挠中他也触摸到阮玉山脊骨的颤抖,他仿佛明白了对方刚才喝下药瓶里装的符水是为了什么。
在眼前光怪陆离的线条中,钟离四恍惚想起去年冬天,他练功之余突发奇想,从钟离善夜的药材柜子里抓了不少补药打算炖汤,以试此对自己的功力是否能有所裨补。
谁知那时他还没能把钟离善夜稀奇古怪的字认全,不小心把两味药材抓成了鱼胆和黄连,炖出来的鸡汤苦不堪言。
钟离四起先以为是自己舌头出了毛病,叫来阮玉山一起尝尝,谁知阮玉山尝过以后更是被苦得一言不发。
钟离四把炖好的一盅鸡汤端出去,说是要扔了。
临到头又还是舍不得。
他把那一盅鸡汤端到院子石桌上,自个儿坐下,打算一口一口喝完。
每喝一口,钟离四就被苦得别开脸皱眉头。
喝到一半,阮玉山背着个手出来,走到他面前拿指头点着他哼哼笑:“本老爷就知道你舍不得扔!” 钟离四被苦得没工夫开口还嘴。
谁知马上阮玉山就拿起剩下的半盅鸡汤仰头灌了下去,喝完还酣畅淋漓笑道:“既为夫妻,福祸共担,苦乐也同享!” 只是那一晚两个人都破天荒的安安分分睡觉,没有吃对方舌头的意思。
钟离四从泛白的视野中回过神,凭着这一丝理智停止了在阮玉山后背快要见骨的刮挠,他忍着浑身骨头缝如针钻般的痛感快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阮玉山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将他按倒自己锁骨处,艰难地从牙缝里对他说道:“咬这里。
” “阿四,别咬舌头……咬这里。
” 钟离四一口咬上阮玉山的肩头。
他们像一对交颈的亡命鸳鸯用毕生的力气抱着对方,仿佛不为彼此的身体寻找一个依托那么痛苦便无处发泄,一直到骨虫爬遍钟离四的骨珠完成了布界,最后长眠于骨珠中间时,房屋中的低嚎才堪堪停止。
钟离四浑身湿透,精疲力竭,被阮玉山轻缓地平放到床上。
他躺在自己刚才抓破刺绣的被褥之上,睁开被汗淋湿的双眼,木然地望着笼在他身前的阮玉山。
阮玉山在替他盖上一条避寒的毛毯。
盖好以后,又俯身过来为他理好贴在脖颈间的头发。
屋子里一灯如豆。
他蓦地抓住阮玉山忙碌的手,这使得阮玉山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得不将视线对上他的双眼。
“阮玉山。
” 钟离四抬手为阮玉山擦去额头的汗水,用仅剩的力气轻声道:“我真想杀了你。
” 这句话无疑刺痛了阮玉山心底最深的位置,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残败的哀光,很快又被多日习惯装出的冷漠覆盖,随后阮玉山面无波澜地摸了摸钟离四的身体,两两接触的时候,阮玉山也分不清此时颤抖的是哪一方。
“等你汗干了,我为你沐浴。
” 他说完,从床上起身,扭头往外走。
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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