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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了,叔叔们不必来送,早早回去歇着吧。
” 众人不动,只等着送他远行了再回去。
阮玉山也不多言,提胯上了马,正要策马离去时,远远地从花园的方向跑来个身穿酱紫色团花纹衣衫,趿着棉鞋,一路跑,一路束发戴冠的小孩儿。
离得近了,阮玉山认出来,那正是阮湘,他二伯祖父的曾孙,今年十八,比阮玉山稍小个几岁,平日里最爱花天酒地,性子软弱,一遇大事儿只会吃酒偷懒,万不能扛事儿。
只一张脸长得还算清秀,看着比同龄人更显小几岁。
因此方才在远处时,阮玉山才将其认作了小孩儿。
前年他堂叔费尽万般心思才将祭祀采买蝣人这活儿给阮湘争取了来,阮湘废物十几年,唯独这一次把事情做得漂亮,先不说挑选的蝣人体型健全、骨珠漂亮和身体玄气适中,光是南下做的年关用度的买办也很不错,因这一桩,打他回来,家里人更是溺爱得没边。
偏这阮湘太不争气,过去荒淫无度也就罢了,今早给家主送行的大事儿也耽误在前一晚的眠花宿柳中。
那阮湘的爹先是瞧见自己儿子跑过来,又打量了一下阮玉山的脸色,当即从人堆里暴喝:“瞎了眼的小兔崽子!成日不着家,被外头的爷儿们灌了几两黄汤就找不着北了!今儿是你老爷出门的正经日子,若你不来,老爷慈悲不追究,倒也罢了;现你来了,要是老爷被你耽误了时辰,路上有个什么好歹,纵使老爷不说,我也先拿你是问!” 一面说着,一面脱了鞋往阮湘身上胡乱抽打。
阮湘痛得直跳,扭腰摆腿地躲着,嘴里不停求饶:“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他爹把自己儿子打得哇哇叫,心里甭提有多心疼,想就此停手,却还得等阮玉山表态。
岂知阮玉山只是高坐马上,冷眼看着,得空还得给自己戴了双手套,就是不见半点要阻止的意思。
那阮湘的爹瞧了,也只得咬着牙,接着打下去。
大清早的,阮湘的哀嚎从东门直通云霄。
阮玉山调好了缰绳,看笑话般冷笑一声,扭头拍马,一骑绝尘而去。
阮湘父子登时停止了动作,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阮清也过来查看阮湘伤势。
不多时,门后众人方渐渐散了。
这天入夜,阮玉山同林烟换了打扮,分头北上,半月后抵达饕餮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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