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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管和管得好,是两回事。
有本事的坞主,能让全坞上下粟麦丰收,牛羊被野,上下一心,还不耽误操练。
没本事的坞主,只能勉强维持,甚至入不敷出,你说差距大不大?你家主公需要裴家,刘渊就不需要吗?” 陈有根没话说了。
他再犟,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世家大族人才确实多。
不光是他们本族的人才,还有诸多沾亲带故的小士族、小豪强、小豪商,以及被他们影响的地方官吏。
邵将军现在只有三个坞堡,还能分出精力过问,将来地盘大了,不可能面面俱到,那就要看底下人的本事了。
想到此处,陈有根也恼了。
若按他以往的脾气,早就拂袖而走了。
但他身负将军的重托,却不能如此意气用事,只能冷哼一声,发泄心中不满。
裴康却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道:“我老了,有时候总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 陈有根茫然地看向他,这是何意? “花奴是我大女儿,幼时特别黏我,大了却不听话了。
”裴康神色怔忡地看着地面,良久之后才说道:“你回去吧。
” 陈有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些时日,老夫让柳安之带五百匹蜀锦南下宜阳,让你家将军别乱跑。
”裴康已经回府了,声音仍远远传来。
他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的,想想算了。
女儿不懂事,不要脸,做父亲的却不能不为她着想。
她和邵勋之间的丑事,却不能让更多人知晓。
有空的话,他还得去一趟洛阳。
一方面会会老友,一方面敲打下女儿,别恋奸情热之下,什么都不注意,让外人看出端倪。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陈有根则笑了。
老东西最终还是想着狡兔三窟嘛。
弘农有什么不好的?多分一部分人出去,就能多一分胜算。
万一刘渊昏了头,非要和裴家较劲到底呢? 不过,柳安之是谁? 无名之辈,却想来宜阳指手画脚,还要让将军迎接? 他懒得多管了,径自离开,去与手下儿郎汇合。
这次的任务,应该没有失败,这让他的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俚歌小调:“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须多。
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
嘿嘿,什么世家大族,不还是被将军唬住了?待到异日尽起十万大军,吓也吓死你。
若吓不死,在你面前宰了王衍,看你怕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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