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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的甜筒冰淇淋。
陈津北正在柜台结账,周许将冰淇淋搁到陈津北手边,看他刷学生卡一次性付款。
陈津北给自己拿了瓶纯净水,将旁边那瓶橙汁递给周许,橙汁是学生超市里少有高端货,价格昂贵,瓶身上印有巨大的“有机”两字,口感不假甜甚至偏酸。
但周许没得选,他不是付钱的,他被橙汁涩得眯了眯眼,只将瓶口递到陈津北唇边:“要不然你尝尝?” 陈津北推开递到自己面前的瓶身,手探过去顺势捏了把周许的下颚,他的拇指隔着周许薄薄的脸颊肉,准确无误地压到了他的牙齿上:“少吃点糖。
” 陈津北这动作,周许尤为熟悉,他牙酸得偏脸就想要躲。
7、8岁的换牙期,周许把糖当饭吃,外公外婆惯着他、半年才能见一次的爸妈补偿他,没人会缺他那两盒糖吃。
只有陈津北会没收他的巧克力和各种水果奶糖盒,但陈津北没收的速度不及他外公外婆的补货速度,最后周许牙疼得半夜在陈津北床上打滚。
凌晨三点,陈津北捏着周许的下巴,打着手电照他的牙齿。
陈津北恍似有种与生俱来的冷静,年幼时就已然显著,面对哭哭啼啼的周许,他只淡淡说:“明天必须去看牙医。
” 周许疼哭了,抽噎着、含糊着点点头,他手掌触着自己的侧脸,笨拙地向陈津北描述疼痛:“我嘴巴里,好像有怪兽,怪兽在咬我,好疼好疼。
” 陈津北拿纸给他擦脸上的泪,面无表情地给他下命令:“以后不准再吃糖。
” 周许忙不迭再次点头,他是脆弱的,哭完就又蔫又困了,他顺势偎到陈津北胸前,坐在他怀里,整个人只靠陈津北给力。
他靠在陈津北颈间,垂着湿漉漉的、被泪水粘黏到一起的睫毛,等陈津北哄他睡觉。
陈津北抱他躺下,给两人盖好被,又见他抬起眼,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看牙医。
” 陈津北说不可以:“不看牙医就一直疼。
” 周许没那么委屈了,在幼儿园当恶霸的人,大半夜的,却哭湿了陈津北的睡衣。
这会周许躲开陈津北的手,转过脸去,半点不愿意回想自己被牙疼哭的往事。
但他也再不挑剔橙汁不甜了,只提着冰淇淋口袋朝陈津北甩甩手,率先转身上了教学楼。
周许将冰淇淋放到学委桌面上时,班里的男生们爆发出拖长的、起哄的“——哦”声。
学委自模拟试卷中抬起头,碎发挡住了艳红的耳朵,她想说句谢,想说句不用,还想问周许是已经吃完晚饭了吗。
但周许像阵风,清清爽爽地刮过,她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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