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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疏忽能叫他逃出去的时候,毕竟他们不会光盯着他看—— 不需要主人思索太多,计划已经自动在脑海中串联成型。
但邵劲几次拿起手中的弹弓,又几次将手中的弹弓垂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脑海中冒出的这个想法,有多少是因为姜氏时不时的饿着他,有多少是因为怀恩伯邵文忠对他从头到尾的漠视,还有多少是因为邵方坚持不懈的排挤与侮辱。
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在上一辈子成长到二十多岁。
他可以给自己找一百个要用邵方来制造混乱的理由,可没有办法真正骗过自己的良心:姜氏与邵文忠再可恶,冤有头债有主,他有能力了自然可以去找他们报仇;邵方再顽劣混蛋,是不是真的顽劣混蛋到要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何况现在,那也仅仅是一个刚翻过年才十岁,再翻过年也不过十一岁的孩子。
还是一个孩子。
邵劲每一次因为心中的不忿和怨气举起手中的弹弓的时候,这句话就要在他心中冒出来一次。
他一次一次的举起,又一次一次的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放下抬起的手臂。
如此几次之后,他也不再跟自己较劲了,只小声自嘲一句说:“我一定不是个做恶棍的料,哎,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丢不下良心跟道德,怎么看都必须为自己骄傲一把啊!就是周围没有掌声遗憾了一点!”自己一个人呆久了就是始终处在寂寞之中的节奏,他很早以前就学会了自己跟自己嘀嘀咕咕这一技能,其中的那个嘀咕对象‘自己’,还可以毫无障碍地换成杯子花**桌子以及青蛙,“富贵不还乡,何如锦衣夜行?道德水准太高不显示一下,周围又怎么知道你的道德水准呢?——真是太叫人遗憾了!” 不过邵劲平常也不是那种特别纠结的人。
既然有了决定,他就不再去看底下的那一群人,干干脆脆的用手勾着树枝荡了两下,在一处还算舒适的地方躺着休息,等底下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和主人一起远去的时候,才又一翻身坐起,避开还留在院中的几个丫头的视线,朝自己刚才窥准的地方——也就是一排树后头的那三层高的房子——跑去。
那三层高的房子掩在低矮的花木之中,颇为幽静,远远看去,除了一个守门的小厮之外似乎也别无其他人活动了。
但事实上一路小跑的邵劲还少看了两个人。
这正是后院中的,所以徐善然与被徐善然叫上来的绿鹦,都站在三楼的帘笼之前,看着底下跑跑停停的邵劲。
“……姑娘?”绿鹦有点迟疑地询问了徐善然一声,拿不准现在自己的姑娘是个什么想法。
按照寻常的思路来说,自己姑娘在,又有外男鬼鬼祟祟地往这里跑,虽说还是个孩子,也是要叫人赶走的……不过徐善然做的出乎意料的事情多了去了,谁知道现在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总之绿鹦自忖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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