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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正要发话,雨凤生怕再生枝节,上前拿起酒杯,颤声说:“我们姐妹不懂规矩,扫了大家的兴致,对不起!我们敬各位一杯!请大家原谅!”一仰头,迅速地干了杯子。
雨鹃无可奈何,忿忿地端起杯子,也一口干了。
姐妹二人,就急急地转身退下,冲向了后台。
两人一口气奔进化妆间,雨凤在化妆桌前一坐,用手捂着脸,立刻哭了。
雨鹃跑到桌子前面,抓起桌上一个茶杯,用力一摔。
门口,金银花正掀帘入内,这茶杯就直飞她的脑门,金银花大惊,眼看闪避不及,阿超及时一跃而至,伸手干脆利落地接住了茶杯。
金银花惊魂未定,大怒,对雨凤雨鹃开口就骂: “你们疯了吗?在前面得罪客人,在后面砸东西!你以为你们会唱两首小曲,我就会把你们供成菩萨不成?什么东西!给你们一根树枝子,你们就能爬上天?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不过是两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可神气的!” 雨鹃直直地挺着背脊,大声地说: “我们不干了!” “好啊!不干就不干,谁怕谁啊?”金银花叫着,“是谁说要救妹妹,什么苦都吃,什么气都受!如果你们真是金枝玉叶,就不要出来抛头露面!早就跟你们说得清清楚楚,待月楼是大家喝酒找乐子的地方,你们不能给大家乐子,你要干我还不要你干呢!”她重重地一拍桌子,“要不要干?你说清楚!不干,马上走路!我那个小屋,你们也别住了!” “我……我……我……”雨鹃想到生活问题,想到种种困难,强硬不起来了。
“你,你,你怎样?你说呀!”金银花大声逼问。
雨鹃咬紧牙关,拼命吸气,睁大眼睛,气得眼睛里冒火,却答不出话来。
站在门口的云飞,实在看不过去了,和阿超急急走了进来。
“金银花姑娘……” 金银花回头对云飞一凶。
“本姑娘的名字,不是给你叫的!我在和我待月楼的人说话,请你不要插嘴!就算你身边有个会功夫的小子,也吓唬不着我!” 雨凤正低头饮泣,听到云飞的声音,慌忙抬起头来。
带泪的眸子对云飞一转,云飞心中顿时一紧。
金银花指着雨凤。
“你哭什么?这样一点点小事你就掉眼泪,你还能在江湖上混吗?这碗饭你要吃下去,多少委屈都得往肚子里咽!这么没出息,算我金银花把你们两个看走眼了!” 雨凤迅速地拭去泪痕,走到金银花面前,对她低声下气地说: “金大姐,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收留了我们,我们不是不知道感恩,实在是因为不会喝酒,也从来没有应酬过客人,所以弄得乱七八糟!我也明白,刚刚在前面,你用尽心机帮我们解围,谢谢你,金大姐!你别跟我们计较,这碗饭,我们还是要吃的!以后……” 云飞忍无可忍,接口说: “以后,表演就是表演!待月楼如果要找陪酒的姑娘,桐城多得是!如果是个有格调的酒楼,就不要做没有格调的事!如果是个有义气的江湖女子,就不要欺负两个走投无路的人……” 云飞的话没有说完,金银花已经大怒,冲过去,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是哪棵葱?哪头蒜?我们待月楼不是你家的后花园,让你这样随随便便地穿进穿出!你以为你花得起大钱,我就会让你三分吗?门都没有!”一拍手喊:“来人呀!” 阿超急忙站出来。
“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金银花一瞪阿超。
“有什么话好说?我管我手下的人,关你们什么事?要你们来打抱不平?” 雨凤见云飞无端卷进这场争执,急坏了,忙对云飞哀求地说: “苏先生,请你回到前面去,不要管我们姐妹的事,金大姐的教训都是对的,今晚,是我们的错!” 云飞凝视雨凤,忍了忍气,大步向前,对金银花一抱拳。
“金银花姑娘,这待月楼在桐城已经有五年的历史,虽然一直有戏班子表演,有唱曲的姑娘,有卖艺走江湖的人出出入入,可是,却是正正派派的餐厅,是一个高贵的地方。
也是桐城知名人士聚会和宴客的场所。
这样的场所,不要把它糟蹋了!姑娘您的大名,也是人人知道的,前任县长,还给了你一个‘江湖奇女子’的外号,不知是不是?” 金银花一听,对方把自己的来龙去脉,全弄清楚了,口气不凡,出手阔绰。
在惊奇之余,就有一些忌惮了,打量云飞,问: “你贵姓?” 阿超抢着回答: “我们少爷姓苏!” 金银花皱皱眉头,苦苦思索,想不出桐城有什么姓苏的大户,一时之间,完全摸不清云飞的底细。
云飞就对金银花微微一笑,不亢不卑地说: “不用研究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没没无名的人,和你金银花不一样。
我知道我今晚实在冒昧,可是,萧家姐妹和我有些渊源,我管定了她们的事!我相信你收留她们,出自好意,你的侠义和豪放,人尽皆知。
那么,就请好人做到底,多多照顾她们了!” 金银花不能不对云飞深深打量。
“说得好,苏先生!”她眼珠一转,脸色立刻改变,嫣然一笑,满面春风地说,“算了算了!算我栽在这两个丫头手上了!既然有苏先生出面帮着她们,我还敢教训她们吗?不过呢……酒楼就是酒楼,不管是多么高尚的地方,三教九流,可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们两个又是人见人爱,如果她们自己不学几招,只怕我也照顾不了呢!” 雨凤急忙对金银花点头,说: “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学,会学!以后,不会让你没面子了!” “知道就好!现在打起精神来,准备下面一场吧!”她看雨凤,“给我唱得带劲一点,别把眼泪带出去!知道吗?干我们这一行,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不能给别人看到的!” 雨凤听着,心中震动。
是啊,已经走到这一步,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
欢笑是带给客人的,眼泪是留给自己的;当下,就擦干眼泪,心悦诚服地说:“是!” 金银花走到雨鹃身边,在她肩上敲了一下。
“你这个毛躁脾气,跟我当年一模一样,给你一句话,以后不要轻易说‘我不干了’,除非你已经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 雨鹃也震动了,对金银花不能不服,低低地说: “是!” 金银花再对云飞一笑。
“外面大厅见!”她转身翩然而去。
金银花一走,雨鹃就跌坐在椅子里。
吐出一口长气。
“怄得我差点没吐血!这就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云飞就对姐妹二人郑重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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