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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房间,顾射住得便与别个不同。
盆栽是修剪过的,床上铺的盖的全是崭新的。
香炉摆在茶几上,冉冉地冒着香气。
顾射在桌旁坐下,悠然地斟了两杯茶。
若非他臂膀上的绷带太过惹人瞩目,陶墨几乎以为他们并未离开谈阳,顾射一如往常地邀他下棋,而他也如平常那样地来赴约。
“你有心事?”顾射将其中一杯推到桌子的另一边。
陶墨犹豫了下,终究在桌子那边坐下。
“没有。
” 顾射道:“说谎。
” 陶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在顾射面前,他总是无所遁形。
老陶的话成了他的心结。
尽管他心中一再说服自己,顾射是顾射,顾射之父是顾射之父,但每每他找借口逃避时,父亲含恨而终的样子便浮现在眼前,叫他。
“老陶对你说了什么?”顾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
陶墨这样的反应略出他的意料。
陶墨惶然抬首,“你怎么知道……” 顾射道:“与我有关?” 陶墨慌乱地别开双眼,不敢与他正视。
顾射道:“因为我是顾弦之?” 陶墨一愣,不明他所言何意? 顾射缓了口气道:“你不必口口声声称我为顾公子,叫我弦之。
” 陶墨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他讷讷道:“我字舞文。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字起得这般可笑,明明大字不是一个,却偏偏叫了舞文。
顾射不以为意,低声唤道:“舞文。
” 陶墨脸上一红,低头望着茶杯,“弦之。
” “朋友之间互称对方的字,实属平常。
”顾射漫不经心道,“我们应当是朋友吧?” “自,自然是的。
”陶墨激动不能自已。
想茗翠居初见,他如众星捧月,傲立人群,自己没于暗处,暗淡不可见,两人如皓皓明月与幽幽萤光,天差地别,怎料到今日能把茶言欢,互道友朋? 顾射淡淡反问道:“是么?” 一句“是么”呼应之前的“说谎”,如当头一盆凉水,浇得陶墨浑身冰凉。
他手紧紧地握茶杯,杯中水轻晃。
顾射垂下眼睑,缓缓起身。
陶墨心头一紧,脱口道:“你父亲……” 顾射动作微顿,不动声色问道:“我父亲如何?” 陶墨喉咙像被卡住似的,半天才道:“若是你父亲知道你受了伤,定会很担心的。
” 顾射目光朝他脸上轻轻一扫,“这便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陶墨只觉头有千斤重,想要点下去,又怕点下去之后便再也太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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