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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艾波先前住的十几夜一样,庄园静谧安宁,柔风穿湖而来,吹散浅薄的夜雾。
两辆轿车先后停入船坞旁的空地?,保镖从亮着灯的屋子迎出来,替桑蒂诺打开车门。
老爷子居住的小屋并不大,进门后,艾波就闻到一股松木燃烧的清香,一下子驱散了?外间的凉意。
屋内的陈设还是和之?前一样,米白的木饰面墙壁,大团花朵的布艺软沙发和流苏抱枕,唯一的变化是壁炉上方倒挂起几束金鸡菊和鼠尾草,显然是女主人的杰作。
西装革履的维多.柯里昂坐在壁炉前,没有站起来迎接他们。
教父的客气、人情味是对外人的。
艾波清楚这一点,她也没有见外,径直坐进他对面的单人沙发。
桑蒂诺走得慢,随便拣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拐杖随手?靠在沙发旁。
保镖关上了?门,室内一时安静,只有松木燃烧的噼啪声?。
“情况都?稳定了?吗?”维多嗓音含混。
艾波笑?一笑?,老教父这一句话的语气带着命令,可不该对和他平起平坐的赫耳墨斯说,但她没有恼怒,以晚辈、甚至下属的姿态汇报纽约当前的局势,“该抓的都?抓进去,纽约干净得像是奶酪球,光溜极了?。
我们的人全都?放了?假,宽宽警察的心。
” 这些消息维多这几天也从广播和报纸得知了?,他记挂老朋友,“弗伦扎和罗斯确认都?死了??” “是的。
”艾波说,“罗斯是他女儿亲手?杀掉的。
弗伦扎由迈克尔动?手?。
” 维多像是放下一桩心事般,往后一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艾波继续说:“迈克尔找到了?杀害克莱门扎的凶手?,是布鲁克林的一个毒虫和未婚妻,罗萨托给他一百克白面作为报酬,这家伙就愿意干了?。
克莱门扎感冒挂点滴的时候,他让护士护士进病房,拔下输液皮管往里面打了?一针管的空气,伪造心脏病突发的假象。
等克莱门扎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呼救了?。
” 她没有揽过迈克尔的功劳,这项调查结果早就放着迈克尔在调查局办事处的案桌上,现在转呈至66号警局,作为罗萨托兄弟的罪证之?一。
“好,”维多平静地?说。
壁炉内的火,跳跃而变幻莫测,仿佛有生命般大口大口咀嚼燃料。
艾波安静地?等老教父消化,或者说缅怀,没有再说话。
反倒是桑蒂诺坐不住了?,他前倾着身子,发言倒:“这回?证据确凿,被抓住的人多半要被关到老。
” 维多没搭理喜悦的大儿子,开门见山,直接问艾波:“家族里干惯了?脏活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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