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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追缉与金笼之雀(4/4)

张湿漉漉、边缘甚至有些卷曲的M国驾照，只飞速扫了一眼出生日期（BirthDate）那一栏， 瞬间气极反笑，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雨幕和引擎盖的余温： “哈！California？M国？！”她晃着那张卡片，几乎要直接戳到戚容高挺的鼻梁上，“收起你M国那一套！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Z国！在我们这儿，要年满十八周岁！十八！才能考驾照开车上路！懂不懂法律？！” 她的声音越拔越高，充满了抓住对方致命把柄的凌厉和市井小民维护自身权益的愤怒， “你几岁？！啊？！驾照上BirthDate（出生日期）写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告诉我你现在几岁？！” 被雨水冲刷、紧贴在冰冷引擎盖上的驾照卡片，出生日期一栏的数字冰冷刺眼，如同最无情的审判——17岁。

戚容脸上强撑的、属于“合法驾驶者”的理直气壮瞬间凝固、碎裂。

火焰般的黑眸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出了名为“法律”和“现实”的巨大阴影，以及一丝被当众揭穿真实年龄、剥去所有伪装的少年窘迫。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有力的辩驳。

额角伤口流下的血，混着冰冷的雨水，滑过他微微颤抖的、色泽自然却失去血色的唇线，最终滴落在引擎盖上那张宣告他“未成年”、“无证驾驶”的铁证上。

他耳朵上那对简约至极、却在昏暗残破霓虹映照下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火彩的黑钻石耳钉，此刻也仿佛闪烁着无比讽刺的光芒。

叶修慢悠悠地吸溜了一口泡面。

他的目光似乎扫过了那张湿透的驾照，又似乎只是掠过。

他转向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母狮般的陈果，语气依旧平淡无波：“老板娘，看来是公了还是私了，得看这位……小朋友的诚意了。

”他刻意加重了“小朋友”三个字，目光却饶有兴致地掠过戚容，戚容瞬间僵硬的身体和紧抿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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