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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阎罗殿上,阴风卷地,刮得殿角悬挂的青铜鬼灯摇曳不定,青绿光焰如鬼魅般明灭,映照在殿柱盘绕的狰狞恶鬼雕像上,光影浮动,更添狰狞。
殿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腥冷气息,仿佛凝固了千万年不散的怨念与恐惧。
森严的殿堂深处,十殿阎君高踞宝座,法相威严肃穆,俯视着下方渺小如尘的魂魄。
堂下,无数亡魂排成长列,个个面色惨白,目光呆滞,被鬼卒锁链牵引,木然前行,等待最终的审判。
崔珏身着玄色判官袍,端坐于阎罗宝座右侧一张巨大的黑檀木案后。
他身形挺直,面容清癯,眉间一道深刻的竖纹,仿佛凝聚了千年不化的霜雪。
他手握一支硕大的朱砂笔,笔尖饱蘸浓血般猩红的墨汁,悬停在摊开的生死簿上方。
那簿子非纸非帛,幽光流转,密密麻麻的姓名与阳寿皆在其中明灭不定。
他目光专注,眼神如寒潭般深不见底,唯有掠过簿上姓名时,才偶尔闪过一丝锐利如电的寒芒。
“带下一案!”牛头鬼差瓮声瓮气的吼声在空旷阴森的大殿中回荡,激起沉闷的回响。
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传来,一名年轻女子被两名青面獠牙的鬼卒推搡上前。
她身着素白囚衣,披头散发,脸上泪痕纵横交错,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几乎无法站稳。
她的魂魄呈现出一种凄凉的半透明状,周身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怨气,丝丝缕缕,如黑烟般缭绕升腾。
“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崔判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幽冥的冰冷质感,字字清晰,直抵魂魄深处。
女子猛地抬头,凄厉的哭喊撕裂了殿内死寂的空气:“大人!民女柳含烟,冤枉啊——!”这哭声里浸透了无尽的悲愤与绝望,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
崔判官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翻动生死簿,指尖在泛着幽光的纸页上划过:“柳含烟,山东淄川人氏,阳寿二十有三。
因何早夭?簿上只记‘自缢而亡’四字。
” “自缢?”柳含烟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尖锐的控诉,“是那县丞王魁!他垂涎民女容貌,趁我父兄外出,强行闯入我家,欲行不轨!民女拼死挣扎,抓伤了他的脸。
他竟恼羞成怒,诬陷我私通盗匪,将我父兄屈打成招,投入死牢!又买通狱卒,趁夜潜入女监,用绳索生生勒死了民女,伪造我悬梁自尽的假象!大人,我冤深似海啊!”她泣不成声,匍匐在地,每一次抽泣都让那半透明的魂体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碎裂消散。
那缠绕周身的怨气骤然暴涨,浓黑如墨,几乎要将她单薄的魂影彻底吞噬。
殿上阴风仿佛也为之一滞。
崔判官执笔的手在空中凝定,朱砂笔尖那滴饱含生死之力的浓墨,沉沉欲坠。
他目光低垂,紧紧锁定在生死簿那冰冷而潦草的“自缢而亡”四个小字上,眼神深处,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悄然漾开,如同冰封湖面下暗涌的潜流。
他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投向匍匐阶下、被无边怨气缠绕的柳含烟。
那怨气浓烈得如同化不开的墨,翻腾涌动,隐隐竟有凝成厉鬼之兆。
他沉默了数息,那沉默仿佛比幽冥更沉重,压得殿中鬼卒都屏住了呼吸。
“王魁何在?”崔判官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似带着一种无形的牵引。
牛头鬼差连忙躬身,声音带着几分惶恐:“禀大人,那王魁尚在阳间,寿数未尽,阳寿簿记…尚有三十八年。
”他偷眼觑着崔珏的脸色。
崔判官的目光再次落回生死簿,指尖在柳含烟的名字上轻轻一点,又移到王魁的名字上。
簿册幽光流转,映着他清癯而肃穆的侧脸。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回荡在死寂的阎罗殿中:“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然此女含冤莫白,怨气冲霄,若不伸张,恐生厉鬼,祸及一方生灵。
此非天道本意。
”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十殿阎君模糊而威严的法相,最终落回柳含烟身上,那眼神深处,竟似有微弱的星火一闪而逝,“本判以为,当暂消其怨戾,还其阳寿,令其重返人世,亲眼见证恶徒伏诛,以慰冤魂,亦彰天理!”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入死水。
殿上十位阎君原本如亘古磐石般沉寂的法相,骤然间光影晃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森严威压弥漫开来,仿佛整个幽冥地府都在无声震怒。
殿内鬼差更是魂体乱颤,牛头马面骇然对视,手中钢叉几乎脱手坠地。
篡改生死簿,私放冤魂还阳,这是何等泼天的干系!崔判官却依旧端坐如松,唯有握着朱砂笔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微微泛白。
“崔珏!”中央宝座上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喝,如同闷雷滚过深渊,“生死轮回,簿上所载,乃天命所定!岂可因一己之仁,妄动天条?汝身为判官,明知故犯,该当何罪?!”那声音蕴含着沛然的幽冥之力,震得殿顶悬挂的青铜鬼灯疯狂摇曳,青绿火焰明灭不定。
崔珏离座起身,整了整玄色判官袍,对着宝座方向深深一揖,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阎君息怒。
卑职深知天条森严,不敢有违。
然,天道贵生,亦贵公义。
柳氏之冤,实乃阳间官吏枉法所致,其怨戾不消,非但其自身永堕苦海不得超生,怨气所及,恐将滋生邪祟,遗祸无辜黎庶。
卑职所为,非为私情,实为彰天地正气,护一方安宁。
若因此获罪,卑职…甘受天谴!”他抬起头,目光坦然迎向那森然的威压,清癯的脸上毫无惧色,唯有眉间那道深刻的竖纹,仿佛凝聚了千年的孤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阴风呜咽,如泣如诉。
十殿阎君的法相在幽暗中明灭不定,似在无声交流。
良久,中央宝座上传来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仿佛承载着万古的无奈:“崔珏,汝秉性刚直,心存仁念,本为地府砥柱。
然天条如铁,不容轻渎。
汝私动生死簿,触犯天律,当受重罚。
”那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威严,“今褫夺汝判官神职,削去顶上三花,打落凡尘,轮回转世,历劫受苦,以偿今日之过!汝…可心服?” 崔珏再次深深下拜,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古井深潭:“卑职…甘愿领罚。
只求阎君,允柳氏含烟还阳,亲眼见那王魁伏法!” “允!”阎君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然此女阳寿本尽,此番还阳,只得三年残喘。
三年之后,魂归地府,再入轮回,不得有误!”话音落下,一道幽暗的玄光自宝座射出,笼罩住阶下悲泣的柳含烟,她周身浓重的怨气如冰雪消融,魂体渐渐凝实,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愕与一丝微弱的生机。
崔珏见此,嘴角竟浮起一丝释然的浅笑,如寒冰乍裂。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记载着无尽生死的簿册,目光复杂难明。
随即,两名手持沉重黑铁锁链的鬼卒面无表情地上前,那锁链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禁锢神魂的寒意。
冰冷的铁链“哗啦”一声,沉重地缠绕上崔珏的双肩与手臂。
他挺直的脊梁未曾弯曲半分,只是任由锁链加身。
在鬼卒的押解下,他转身,迈步走向殿侧那扇通往轮回井、永远弥漫着混沌雾气的侧门。
玄色判官袍的衣角拂过冰冷的地砖,留下一个孤绝而挺拔的背影,最终彻底没入那翻涌不息的灰白浓雾之中,消失不见。
殿内死寂无声,唯有那滴悬在朱砂笔尖、始终未落的浓墨,终于不堪重负,“嗒”的一声轻响,坠落在冰冷的生死簿上,洇开一朵刺目惊心的血花。
--- 大明万历二十三年,山东淄川。
时值深秋,北风已带上凛冽的刀锋,刮过枯黄的田野,卷起漫天尘沙。
通往济南府城的官道旁,一座名为“慈云”的古庙孤零零地矗立在荒坡之上,庙墙斑驳,朱漆剥落,露出里面灰败的泥胎,瓦楞间衰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派萧索破败的景象。
崔子玉缩着脖子,紧了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着几处补丁的青布直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的小路,朝着那破庙走去。
他面容清瘦,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书卷气,只是眉心中间一道浅浅的竖痕,隐约透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郁。
他肩上挎着一个同样破旧的蓝布包袱,里面除了几本翻烂的经义典籍和几件换洗衣物,便是干硬的馍馍——这便是他赴省城乡试的全部家当。
然而命运弄人,他再次名落孙山。
盘缠耗尽,连归家的车脚钱都无着落,只得寻这荒郊野庙暂避风寒,打算熬过这寒夜,明日再作计较。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庙门,一股混合着尘土、霉烂木头和香烛残烬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
庙内光线昏暗,只有屋顶几处破洞漏下几缕惨淡的天光,勉强照亮中央一尊布满蛛网、金漆剥落殆尽的泥塑佛像。
佛像低眉垂目,面容在幽暗中模糊不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悯与寂寥。
墙角堆着些破烂的稻草,似乎曾有更落魄的旅人以此御寒。
崔子玉叹了口气,寻了处稍微干燥避风的角落,放下包袱。
腹中饥饿如同火烧,他摸出半个冰冷的硬馍,艰难地啃咬着,粗糙的馍渣刮得喉咙生疼。
窗外风声渐厉,如同无数怨鬼在旷野中尖啸,卷着枯枝败叶拍打着残破的窗棂,呜呜咽咽,更添几分凄凉。
正当他嚼着干馍,被寒气冻得蜷起身子时,庙门再次“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隙。
一股裹挟着湿冷落叶气息的寒风猛地灌入,吹得供台上残存的香灰打着旋儿飞起。
崔子玉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侧身闪了进来,又迅速回身将门掩上,动作轻巧得如同狸猫。
来人是个女子,约莫双十年华,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布裙,肩上挎着个小包裹。
她似乎也被庙内的昏暗和崔子玉吓了一跳,低低“啊”了一声,脚步微顿,停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警惕地望过来。
借着门缝透入的微光,崔子玉看清了她的面容。
眉若远山含黛,目似秋水凝波,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只是眉眼间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淡淡愁绪,如同江南烟雨迷蒙的远山。
她站在那里,身姿纤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周身却萦绕着一种奇异的沉静,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倒像是误落凡尘的月魄精魂。
崔子玉连忙起身,拱手作揖,温言道:“姑娘莫惊。
在下崔子玉,赴试落第的穷书生,在此暂避风雨。
荒郊野庙,别无他人,姑娘请自便。
”他声音清朗,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温和与克制。
那女子闻言,紧绷的神情似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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