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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入了他的心口。
鲜血红花般飞溅而出时,他手里的剑,竟也刺出一着“毒蛇吐信”,刺入了童扬的心口。
突然间,所有的动作全都停顿,连呼吸都似乎已完全停顿。
刹那间,这一战已结束!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几乎不能相信世上真有这么样的人,真有这么样的事。
鲜血雨一般落下,雾一般消散。
雪地上已多了点点血花,鲜艳如红梅。
白衣童子的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只不过一双眼睛阴恻恻死鱼般凸出,他还是看着童扬,眼睛里竞似还带着极冷酷的讥消之意。
童扬的脸却已完全扭曲变形,眼睛里更充满了惊讶、愤怒、恐惧。
他也不倌世上竞真的有这种人,这种事。
他死也不信! 他们就这样面面相对着站在那里,突然间,两个人的眼睛全都变得空洞、无神。
然后两个人就全倒了下去。
一个白衣人从后面慢慢地走出来,解下了背后的草席,卷起了死者的尸体,用系草席的长绳捆住,挂在短杖上,又慢慢地走了回去。
他脸上也仍然冷冰冰的全无表情,就和他的同伴刚才卷起那条死狗时完全一样。
狂风突起,从远方吹过来,风中还带着远山上的冰碴子。
童铜山身后的大汉们,却只觉得掌心在冒汗。
墨白凝视着重铜山,淡淡道:“阁下是否已肯化干戈为玉帛?” 段十二突然纵出去,厉声道:“你还得再问问我这柳刀……” 一个白衣人慢慢地从墨自身后走出来,道:“我来问。
” 段十二道:“你也是用刀?” 这白衣人道:“正是。
” 他的手一分,果然从短杖中抽出了一柄刀。
段十二这才看出,他们手里的短杖,有宽有窄,有圆有扁,里面藏的兵器显然都不同。
别人用的若是剑,他们就用剑来对付,别人用的若是刀,他们就也用刀。
段十二冷笑一声,道:“好,你先看这一刀。
” 他身形半转,雁翎刀已带着劲风,急削这白衣人的左肩。
白衣人居然也不避不闪,掌中刀也以一着“立劈华山”,急削段十二的左肩。
但段十二的武功,却显然不是童扬能比得上的,他招式明明已用老,突然悬崖勒马,转身错步,刀锋反转,由八方藏刀式,突然变为倒打金钟,刀光如匹练般反撩白衣人的胸肋。
哪知白衣人也悬崖勒马,由八方藏刀式,变为倒打金钟! 他出手虽然慢了半着,但段十二若不变招,纵然能将对方立毙刀下,自己也万万避不开对方的这一刀! 白衣人不要命,他却还是要命的。
他一刀削出时,已先防到了这一着,突然清啸一声,振臂而起,凌空翻身,挥刀刺向白衣人的左颈。
这一着他以上凌下,占尽先机,白衣人全身都似已在他刀风笼罩下,非但无法变招,连闪避都无法闪避。
可怕的是,他根本也不想闪避。
段十二一刀砍在他颈上时,他的刀也已刺入了段十二的小腹! 三尺长的刀锋,完全都刺了进去,只剩下一截刀柄。
段十二狂吼一声,整个人就像是旗花火箭似的,直窜上两丈! 鲜血雨点般地落下来,点点全都落在这白衣人的身上。
他的一身白衣突然已被染红,但脸上却还是冷冰冰全无表情,直等段十二从半空中跌下来,他才倒下去。
对他来说,死,就像是回家一样,根本就不是件值得畏惧的事。
童铜山脸色已变了,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这算是什么武功?” 墨白淡淡道:“这本就不能算什么武功。
” 童铜山怒道:“这算什么?” 墨白道:“这只能算一点教训。
” 童铜山道:“教训?” 墨白道:“这教训告诉我们,你若一定要杀别人,别人也同样能杀你!” 辛四突然冷笑道:“只怕未必。
” 他还是用小指勾着剑上的丝带,慢慢地走了出来,剑鞘拖在冰雪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磨擦声。
可是他惨白的脸上,却似已有了光,眼睛里也在发着光,冷冷道:“我若要杀你时,你就休想杀得了我的。
” 一个白衣人淡淡道:“只怕未必。
” 他的话说完,人已到了辛四面前,身手显然比刚才两人快得多。
辛四道:“未必?” 白衣人道:“无论多辛辣狠毒的剑法,都有人可破的。
” 辛四冷笑道:“杀人的剑法,就无人能破。
” 白衣人道:“有一种人。
” 辛四道:“哪种人?” 白衣人道:“不怕死的人!” 辛四道:“你就是不怕死的人?” 白衣人冷冷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辛四冷笑道:“你活着就是为了准备要死的么?” 白衣人道:“也许是的!” 辛囚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就成全了你。
” 他的剑突然出鞘,刹那间已刺出七剑,剑风如破竹,剑光如闪电,只见满天剑影如花雨缤纷,令人根本就无法分辨他的出手方位。
白衣人也根本不想分辨,也不想闪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他早已准备要死的,对方的剑从什么地方刺过来,他根本就不在乎。
辛四七剑刺出,这白衣人竟连动都没有动,辛四的剑一发即收,七剑都被迫成了虚招,突然一滑步已到了白衣人背后。
他已算准了这部位正是白衣人的死角,没有人能在死角中出手。
他要杀这个人,绝不给一点机会给这个人杀他。
这一招刺出,虚招已变成实招,剑光闪电般刺向白衣人的背脊。
只听“哧”的一声,剑锋已入肉!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剑锋在磨擦着对方的骨头,但就在这时,他赫然发现这一剑并没有刺上对方背脊,却刺上了对方胸膛。
就在他招式已用老的那一刹那间,白衣人竟突然转身,以胸膛迎上了他的剑锋。
没有人能想到这一着,无论谁也不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抵挡剑锋。
坦白衣人竟以他自己作武器。
辛四的脸色变了,用力拔剑,剑锋显然已披对方的肋骨夹住。
他想撒手时,白衣人的剑已无声无息地刺了过来,就像是个温柔的少女,将一朵鲜花慢慢地插入瓶中一样,将剑锋慢慢地刺入他的胸膛。
他甚至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已觉得胸膛上一阵寒冷。
然后,他整个人就突然全部冷透。
鲜血红花般溅射出来,他们面对面地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白衣人脸上是全无表情,辛四的脸却已因惊惧而扭曲变形。
他的剑法虽然比较高得多,出手虽然比白衣人快得多,但结果却是同样的。
这一战突然已结束。
童铜山霍然站起,又坐下,脸上已全无血色。
他并不是没有看过杀人,也不是没看过人被杀,但他却从未想到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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