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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誉抬头,仰脸望着高座上的凌湙,半晌,低声道,“是,臣想摆脱他们的控制,带着彦培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可……” 可我不敢赌你的宽容,万一真动了你的兵,那怕只有死了。
凌誉重又将头颅埋了下去,凌湙眼沉沉道,“你尽可以施为,我倒要看看我手底下的兵将,是不是旁人能以小利诱走的,这当算他们的另一种训练了。
” 歃血为盟忠贞不二,不是说说就算的,遇以利诱之的不轨者,还能坚持初心的,才是他最终想要的。
凌誉愣了一下,低头自嘲般笑了一声,遂点头领命,“是,臣遵王旨便是。
” 消息传到京畿,满朝哗然,连太子都惊住了,一把从御座上跳起来,捉了曲大伴的胳膊直晃,“怎么可能?他放权了?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了兵权?” 曲大伴也愣的说不出话,目光复杂的看着太子,“殿下,他若真遵了您之前的戏谑之言,那您将无兵可用。
” 太子哑然,与曲大伴面面相觑,半晌喃喃开口,“我……孤……本太子没料他会这般选择,那现在怎么办?” 荒原王让了兵权就不是荒原王了,再诏他上京管什么用?他要的是荒原王的兵,不是荒原王这个人,且若真与状元郎换了位置,尤其是在他需要兵力护身的时候,简直跟打他脸无异。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了。
太子倒坐回御座之上,咕咚一声灌了一嘴茶,眼神直直的望着殿外阴郁的天,“他是不是在报复孤前次的戏谑之言?故意在这个时候让出兵权?那孤要他上京何用?” 说完眼前一亮,转过身体望向曲大伴,“宁状元现在成了北境兵权实际掌控者是不是?那孤改换他奉诏入京不就成了?反正他们俩个,谁手里有兵权谁有资格上京勤王。
” 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喜滋滋的开始提笔挥墨,准备重新拟旨换人上京。
曲大伴额汗直冒,赶忙拦了太子道,“殿下且慢,前次诏刚颁布,今又擅改人选,会让朝臣及百姓更加对您……” 不能让真正的凌氏子上京,真若让他携兵权上京,那那帮老狐狸的如意算盘可就打着了,届时这皇位争无可争,一定会是揭开真正身世的闵仁遗孤的。
曲大伴焦虑的连用词都忘了委婉,一杆子戳到了太子的痛处。
于是话没说完,就让突然怒上心头的太子一砚台打断了话,“孤管他们怎么想?从拒入宫议事起,他们就不是孤的朝臣了,哼,等勤王兵入京,孤要找他们一个个算账,全部摘了官帽发配苦寒之地,终身不得归。
” 曲大伴的额上很快渗了血,躬着的身体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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