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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右丞进来庙门,发现刚才的庙堂不过是个山门,这里竟是处颇大的寺院。
僧走寺空,铺满枯草与白雪的石路尽头,王王殿在孤零零地凝视着他们。
两侧鼓楼都破了个大窟窿,无法将就过夜。
几人拾级而上,来到天王殿。
推开殿门,外面雪影一照,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里面熙熙攘攘,居然站满了人! 魏春来一扭头,迎面撞上一只枯槁的手。
他“哎呀”一声,惊退半步,攸然钳住枯手。
触手一阵冰凉,他微一皱眉,把那手折断。
原来门后杵着个伸手迎客小奴木俑。
木俑被雕成嬉笑的模样,脸上的彩纸已经剥落掉几块,露出黄褐色的木头。
魏春来扔掉手上的木手,手在王右丞衣服上擦了擦。
他环视一下,眼前或站、或趴,或坐的全是木俑。
狱吏、商贾、农夫、戏子、孩童不一而足,脸又全都被做成嬉笑状。
几人环步一周,都啧啧称奇。
天王殿里,除了一尊高大如铁塔的八臂罗汉,竟没有一尊佛像。
王右丞盯着木偶的笑脸,心沉到了湖底,他们笑的样子竟与浓雾密林里老婆婆与圆瓜小子的表情如出一辙! “乖乖,看来是我刚才想多了,又是那面具女人在捣鬼。
”他非常想将面具女人的恐怖之处说出来,又想到对自己十分不利,当下只能忍住。
“这里不太寻常,是没法子过夜的。
”谢步尘径直先走了出去。
雪浓风紧,等步行到后面的大雄宝殿时,几人在雪中又被染成了白色。
“大雄宝殿”看着全无宝相森严的感觉,又矮又小,远看着也不过是三间瓦房。
王右丞心里诧异,这分明已到了僧舍,这寺庙竟没有大雄殿。
师术人笑问道:“天底下竟有这等没有规矩的寺庙?” “这里不过北燕小城,没什么香火,许是建了大半便搁置起来了。
”薛齐华说。
僧舍里不过一桌一柜和一张断腿的木榻,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烂的气味。
曾龙将轿子轻放在门前,才背着一身华服的司马巫进来。
他脱下直裰在木榻上擦了又擦,又铺了几只软蒲团,才请司马巫坐上去。
司马巫遂横陈长剑在手,不与别人交谈,闭目打坐起来。
魏春来闷声道:“好个没礼貌的小鬼!” 师、薛二人苦笑不语,早就习惯了。
谢步尘望了一眼司马巫,见他灵根茁如夏花,但缕缕黑气游离其中,极不纯净。
心中暗想:“果然是个古怪不祥的灵童。
” 那姓肖的千户已抱了好多干柴和稻草,燃起了一堆火,并座上了只红泥小火炉。
他往火炉里扔进一块蜡,屋内烟瘴顿消,不久还缓缓升起股清香来。
清香中寒气尽无,僧舍已暖如春日一般。
这股清香与司马巫暖轿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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