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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那些见闻或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倘若不是因为他,恐怕自己这辈子,又或许下辈子,都不太可能和那样一个复杂的世界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如果以前只是觉得沈池既霸道又专横,那么如今她才忽然发现,其实这个男人有点可怕。
她就是一个最简单普通的人,最这普通世界中的芸芸众生之一,总是强大神秘的事物怀着天生的畏惧之情,对待人,也同样如此。
想到这里,她虽然一声不吭,但目光还是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
沈池看着她的脸,低声说:“你害怕了。
” 她既没有承认也没否认,他有着太过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往往不需要花费太大力气就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她不想在他面前徒劳地装模作样,更加不想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因为那样实在太累了。
在平时的每一次相处中,她刻意表现出来的疏远、警惕,甚至偶尔是恶形恶状、负气作对,都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所带来的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的冲击。
她在失忆之后,俨然已经重新开始一段人生,而在这个世上明明有这样多的人,却偏偏只有他,有本事轻而易举地扰乱她的心绪。
失忆后,她首先遇上的是林连城,并且在上海与林连城相处了几个月,可是她从来没有动过心。
沈池说得没错,在替他缝合伤口的时候,她简直紧张得要死,就连专业水准都突然丧失了,只是因为她不忍心。
她是不忍心。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对任何人都没有,只除了他。
可是就在她发现,并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的时候,却又见到了他另一面真实的样子。
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相仍然让她无法消化。
她几乎没办法表达此刻的心情,最后也只是说:“很晚了,我想早点休息。
” 沈池没作声,于是她自顾自地转过身扭动钥匙。
清脆地开锁声响起来,承影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正在极轻微地颤抖。
也不完全是害怕或震惊,其实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如今这样面对着沈池,究竟是怀着怎么一种心情。
心里乱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麻,她只能强自镇静着说:“晚安。
”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告别,却仿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让人难受。
沈池站在她身后,依旧没有说话。
承影低头跨进屋里,结果就在她准备关上门板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力量给阻住了。
沈池单手扣住门沿,硬生生地截停了她的动作。
她吃了一惊,转过身的同时恰好对上他的眼睛。
两人挨得很近,他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她,声音微沉:“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后悔自己今晚的决定。
” 她还有点怔忡,他在下一刻便已经推开门板,伸出左手紧紧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的薄唇温凉柔软,可是动作却很猛烈,如疾风骤雨般在她的唇上放肆掠夺。
她初时还在发愣,但很快就想要挣扎,他对她抵抗的态度置若罔闻,只是抬起右手环抱住她的腰,将两人的距离锁得更近。
他身上有烟草的味道,混在古龙水凛冽冰凉的香味里,向她席卷而来。
承影有一瞬间的眩晕,仿佛是剧烈挣扎导致的短暂缺氧,又仿佛是神思恍惚,脑海中闪电般掠过数帧极为模糊的影像。
而他就趁着她恍神的工夫,成功地撬开了她的齿关。
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带着某种近乎疯狂又粗暴强硬的姿态,仿佛不管她同意与否,这都是此时此刻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也是唯一要做的一件事。
他在她的唇舌间辗转,轻而易举便夺走她的氧气,而她发现自己每多抵抗一分,他环抱的力量便也加大一分,到最后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这样的姿势让她推动平衡,不得不伸手反抱住她才不至于摔倒。
在这样的情势下,他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正如同一个贪婪的暴君,一径地在她唇齿间无度地索取。
而她仿佛是被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双手扣在他的后背上,摸索着终于找到受伤的位置,重重按下去。
她是医生,当然知道那样大的力道按压要新鲜的伤口上会有多痛。
果然,沈池的身体很明显震动了一下,同时忍不住低低地闷哼一声。
她趁机将他推开一些,哪怕只有几厘米,但总算为自己争取到了新鲜的氧气。
沈池疼得脸色微微发白,却愈加衬得那双眼睛沉郁浓黑,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手没有离开,仍旧紧紧扣着她的腰,令她动弹不得:“你还真够狠心的。
”低沉暗哑的声音里分辨不出喜怒。
她大口喘着气,不忘威胁:“放开我,不然我会再狠心一次。
” “那就试试看吧。
”他似乎无所谓,淡淡地说完之后,便再度俯身吻住了她。
不同于刚才的肆虐,这一回他却极有耐心,轻巧灵活地顶开她的唇齿,,在她温软的唇上辗转厮磨,像是品尝着一杯珍贵的美酒,又像是在对待最娇柔的情人。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再次承受狂风暴雨般侵略的,结果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手掌还贴在他的伤口位置,却怎么也无法再用力。
他稍稍停下来,安静地看她了一眼,然后便加深了这个吻。
不得不承认,他的吻很有技巧和诱导性,在被他攻城略地的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承影的脑海深处轰然炸开了……犹如陷入了一团黑暗里,而唇舌纠缠间,她唯一能够感觉到的是来自于他的气息,就那样沉默无声地将自己包围,然后渐渐融合。
她心中想要继续推开他,可是身体似乎已经不听使,甚至违背了自我意识,开始情不自禁地去回应。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一切才终于结束。
沈池稍稍退开一点,似乎笑了声,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太阳穴的位置上比了比,下结论道:“虽然你这里失忆了,但是你的身体却还记得我。
” 承影还有些茫然,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却十分难得的没有立刻反驳。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刚才那样亲密的接触,似乎真的唤醒了身体深处的某些本能记忆。
“你现在很得意是吗?”靠得太近,她不得不微微仰起脸才能看清他。
沈池没有回答,沉默片刻之后才突然说:“在云南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没机会活着回来找你了。
” 原来之前的枪伤竟然有这么严重,倒叫她着实愣了一下,不由又起之前他似乎说过的,从云南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在楼下等她。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刚才那个吻,在初始的时候才会那样疯狂。
她不禁皱眉,忽略掉心头那一丝后怕,故意绷起脸说:“既然都在生死边缘了,就该考虑更正经一点的事才对吧?” “活着回来找你,也是正经事。
” 她才不信,忍不住嗤之以鼻:“找我干吗呢?” “吻你。
”沈池换了副似笑非笑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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