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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花树畔,压低的声音散布在空气中,温摩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都说错了! 全他妈错了! 温摩的神魂在嘶吼,然而这声音永远没有人听得见。
她没有去爬姜知泽的床,她也没有和马夫私奔,她是死了,被姜知泽活活打死了,烧成一捧灰,洒在了花树下! 茶花亘久殷红,红得就像血,永不凋谢,永远镇在她的眼前。
她死不瞑目! * “阿摩,阿摩?” 有声音从耳边传来,像是隔着水面,遥远而模糊,“你喝醉了,我让傅嬷嬷扶你去休息。
” 这声音很温和,很好听,很熟悉。
好像是……古夫人? 温摩的眼皮有千斤重,手脚不听使唤,整个人浑浑沌沌。
有人扶着她走,她每一脚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有人扶着她躺下,她软绵绵就倒了下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
枕头松软,被子暖和,鼻子里闻到一缕甜甜的香气。
枕头? 被子? 鼻子?! 温摩神魂一个激灵,睁开了千斤重的眼皮,双手抬到眼前,傻傻看了半晌,猛地扑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梳着乖巧的双环髻,即使是才从床上爬起来,发髻也是纹丝不乱——因为出门前傅嬷嬷足足用了两瓶桂花油,才将她一头蓬乱卷曲的长发收拾得服服帖帖,全都乖乖贴着头皮,不敢作乱。
双眉斜飞,即使是刻意柔化了眉梢,还是挡不住那股飞扬之意,傅嬷嬷一面梳妆一面评判:“啧啧,这股子野气,遮都遮不住。
” 眼睛更不用说了,随时都是乌黑发亮,傅嬷嬷再三告诫她:“千万不要正眼看人,千万不要正眼看人。
这眼睛亮得跟鹰似的,别把人吓着。
不,你最好连抬眼都不要,无论谁跟你说话,你都只看着脚尖。
” 是的,她的眼力比鹰还要好,能射中一百步外的苍蝇。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还是这样明亮,还没有变成后来的暗淡无光。
这是十九岁的温摩,初到京城的温摩,对一切还充满好奇和希望的温摩。
温摩抚着自己的脸,近乎狂喜。
她,活过来了?! 忽地,她在镜子里看到了床畔的花架。
花架上搁着一盆珊瑚。
珊瑚有半尺来高,华美晶莹,不可方物,在烛光下闪烁着异样美丽的光泽。
她记得这棵珊瑚。
当初她初到京城,古夫人带她回娘家做客,她在宴席上喝多了酒,头昏脑胀,古夫人便让傅嬷嬷扶她到厢房休息。
可是后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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