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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突地痛呼出声。
舒景然一怔,这才发现墙上带有倒钩的施刑利刃不知何时已经避开要害扎入张吉腰腹,鲜血正汩汩外流,张吉那身白衣迅速染红,粘稠血液还滴滴答答地落在脏暗地板上。
“你有什么资格同本王谈条件?”江绪倾身,附在张吉耳边,漫不经心地问。
他执柄之手未松,倒钩贴着血肉,还在往里寸寸推送,反复辗转。
张吉痛得面无血色,额上冒着豆大汗珠。
到底是没怎么吃过苦头的人,半刻不到便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江绪站直,任由狱卒用冷水将张吉泼醒。
刑墙边火炉也已燃起,烙铁烧得发红,张吉刚刚恢复神智,便见狱卒举着烙铁朝他逼近,不容喊停,那烙铁又直直烙在方才伤处。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叫。
狱中刑具百般,张吉才经了两遭就尿起了裤子,腥臊之气四溢。
他后悔先头没喝敬酒,嘶哑着嗓子喊叫:“王爷!王爷我说!承恩侯强占田庄私开盐矿!证据在城郊,我在九里坡置的私宅!埋在后院杏树下面了!” - 子时,地牢门开。
出了大理寺狱,舒景然终于呼出口浊气。
许是下过一场小雨,他感觉今夜上京的气息分外洁净。
只是回想起刚刚在地牢中,江绪眼都不眨将倒钩刑刃刺入张吉腰腹,还一寸寸往里转旋的画面,他总觉得今晚必会噩梦连连。
不过话说回来,定北王殿下本就是出了名的狠戾无情。
想当初户部侍郎贪墨军饷延误军机,他自修罗场中浴血而归,不应诏不入宫,第一件事便是直取贪官项上人头。
其夫人自知无命苟活,为保全家中绝色双姝,让双胞女儿自请为奴,侍奉在侧。
那般倾城容色,照理来说是个男人就会意动,且保下两个女子,对他来说勾勾指头便能做准。
他却不为所动,依律抄家,灭门斩首,一个未留。
所以,“先前在江边,你为何出手救明家小姐,还让暗卫将人送回了侯府,怜香惜玉……可不像是启之你会做的事。
” 他还以为江绪这趟回京转了性,生了恻隐之心,地牢里走一遭,他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忆及在听雨楼中无意听来的壁角,他又笑:“难不成你对那位明家小姐,一见倾心?” 江绪垂着眼眸,扯了扯唇,边慢条斯理擦着手上血渍,边不急不缓道:“不愧是名动上京的舒二公子,真是温柔多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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