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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邻居家的姐姐结婚,她们去凑热闹。
顾淮南第一次那么真切的感受到女人作为新娘子的美丽,虽然她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懂得还太少。
&ldquo金金,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陈南承。
&rdquo 别的小孩子们都在外面讨糖果吃时,顾淮南双手轻托着房间里悬挂的那套婚纱拖尾这样告诉她。
余金金至今记得顾淮南那时的表情,近乎虔诚。
从那天开始,顾淮南不再叫陈南承为南承哥,她直接叫他的名字。
那一年她仅十岁。
顾淮南对陈南承的感情汹涌如潮水,热情如岩浆,她执着的让余金金一度感到害怕。
&ldquo你怕什么?他最多不喜欢我,还能杀了我?&rdquo顾淮南笑她想得太多,哪里知道多年后陈南承的所作所为之于她来说如同要了她的命。
背叛,这两个字之前从来没有在她的字典里出现过,是顾淮南从来没有想过的结局,是她最无法承受的毁灭性的伤害。
那不仅仅是一种感情上的背叛,辜负,更是一种残忍的遗弃。
打从五岁认识陈南承开始,他就成了顾淮南今后唯一的依靠和希望,对于家人的概念还不如他来的真实,那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实实在在的需要以及被需要, 然而这一切却在一夜之间被颠覆。
细细想来,其实在陈南承娶余安娜之前,顾淮南已经被慢慢疏远,直到最后她都没有接到一个分手的通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张结婚请柬。
从请柬上陈南承旁边余安娜的名字,再到婚礼现场那身形挺拔的男人轻-撩身旁女子头纱并落下承诺之吻的一幕,顾淮南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可怕而真实噩梦。
更可怕的是她在这噩梦里怎么都醒不过来。
她的人被余金金从婚礼现场拉出来,心却已经碎在陈南承的冷漠面前。
余安娜穿着她给自己设计的婚纱,嫁给她的男人。
顾淮南在那一刻脑子停止运转,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在荆江边。
或许是那年冬季最冷的一天,繁华的海苑大道都人丁稀少。
她对着茫茫江水,想起自己曾发过的誓言:这一辈子,一定要做陈南承的妻子,如若不然,她便会去早早的投胎,去下一世里等他,在他遇到任何人之前,去寻他的出现。
顾淮南落入荆江时脑中就是这个念头,冰凉的荆江水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剜着她的身,她的心。
顾淮南不会游泳,她不知道自己那时究竟有多爱,才会连求救本能都放弃,甘愿静静的等待冰冷与黑暗一点点带走自己。
她听见一个声音在和自己说,之所以会那么疼,那么冷,只因她爱的还不够。
不够,那么加上下一世,够不够&hellip&hellip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却带走了她的一切意识。
她再醒来时身在医院,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叶锡尚。
那男人逆光而立,环抱双臂站在窗前,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大-片血红夕阳。
她张口第一句就是陈南承的名字,怎奈嗓子被江水浸得沙哑麻痹吐不清字句。
顾淮南看不清他的脸,而由他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却真实的告诉她&mdash&mdash她没有死,竟然没有死。
顾淮南怔怔的躺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哭不闹的躺着,被喂了些吃的,直到夜里才恢复了些体力偷偷溜出医院。
她跑到两人之前同居过的陈家宅子,碰上本应与娇妻洞房花烛的新郎官。
陈南承不诧异她会来,只惊讶于她死过一样的脸色与眼神。
她身上穿着不知道谁的衣服,光着双脚站在他的院子里,看了他一个世纪之久,仅有的勇气却只够她问了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
&ldquo你不要我了吗?&rdquo 陈南承从没那般冷漠决绝的对过她,顾淮南一定是疯了才会不顾一切只想回到过去,才会那样作践自己,在他面前脱掉外衣,仅着薄薄的内衣,双目红得要滴出-血来。
&ldquo我知道你没忘,我们说好等我毕业就结婚,我把自己给你,给你生个孩子然后一起到老,我们说好的。
&rdquo 陈南承面无表情,弯身捡起外套给她披上,错身要走,被她拽住手腕。
从不知她有那么大的气力,陈南承低头,看到她抓着自己的手,被自己咬掉的光秃秃指甲,血肉模糊的令人心悸。
那一瞬间似乎有所动摇,似乎。
顾淮南投进他怀里,试图汲取到属于他的温暖,却只听他冷冷的嗓音给她致命一击。
&ldquo我已经结婚了,顾淮南。
&rdquo 他把她推开一些。
&ldquo我是爱过你,爱到做出过承诺,但还不到履行承诺的程度。
&rdquo他的目光终于移到她的眼,说出的话把她眼底最后一抹光扑灭。
&ldquo这是事实,不是幻觉,你醒一醒,不要对我太过执着,恨过我之后,我和你之间过去的事&hellip&hellip就忘了吧。
&rdquo 忘了吧&hellip&hellip 顾淮南好笑的呵了声,眼泪悬在眼眶,死死的控制着没流出来。
&ldquo怎么忘?怎能忘?&rdquo 陈南承了解这个女人的一切,把她心底看个通透,包括她淋漓的伤口和撕心裂肺的呼痛。
她不惜把尊严都丢弃却只换回他一句:忘了吧。
&ldquo你忘了我,就是给我最好的结婚礼物。
&rdquo陈南承拨开她的手,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出她的世界。
那个他一手为她建造起来的世界。
他会来这里,只为和她做一场道别。
陈南承给了出租车司机足够的钱,把顾淮南送回她来的地方。
医院发现顾淮南不见了,通过叶锡尚留下的联络方式联系到他。
当叶锡尚赶到医院竟看见这女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大门口,立即脱了外套给她穿上。
她光着脚,叶锡尚只好打横抱起,将她送回病房。
顾淮南一连昏迷了几天几夜,醒来后整个人毫无生气。
她身体情况没有大碍,已经没有理由一直留在医院。
出院那天,叶锡尚问她的住处,顾淮南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
&ldquo为什么要救我&hellip&hellip&rdquo 叶锡尚沉默片刻:&ldquo本能。
&rdquo &ldquo我会恨你的。
&rdquo她自言自语般呢喃,叶锡尚只当她说胡话。
本想送她回家,她却只说自己没有家,万般无奈下,叶锡尚临时租了间房子给她住。
他以为过一段时间她会清醒过来,一星期后房东打电话说一直没见过她出来,怀疑她出了事。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顾淮南或许真的就死了那个屋子里。
叶锡尚去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面颊消瘦形容枯槁也不为过&hellip&hellip 如何救活一个根本不想活的人,叶锡尚没有语言去安慰她激励她,只采用强迫手段逼她进食。
顾淮南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那双大手随便按在她身上什么穴位之上,就会痛得她无法忍受的尖叫,然后他就会趁机把食物硬塞到她嘴里,捂住口鼻只等她别无选择把食物咽下去。
为了不让顾淮南在他不在的时候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叶锡尚把她牢牢的绑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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