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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烈酒与清风(1/5)

废弃的工厂中,陈兵的车慢慢驶进来,后面跟着两辆车等陈兵的车停稳,后面的车也停下了,车上下来七八个人,上前帮陈兵拉开车门,周到地侍奉着他下车。

陈兵黑着脸,心情明显不太好,路过油桶时,直接一脚将油桶踹得好远。

小弟们噤若寒蝉,无人敢主动发声,生怕陈兵会拿自己出气。

&ldquo妈的,白忙一场!&rdquo陈兵坐到椅子上点了根烟,正要再骂几句解解气,就听见有车开进来的声音。

他立刻眯眼看过去,所有人都面朝着门口的方向,倒像是要迎接这位意外的访客似的。

黑色的奔驰车直接开到陈兵面前,差点撞上他。

陈兵啐了一声,跳起来躲开,瞪着奔驰车里的人。

对方如此嚣张,连表面上的和谐都不想跟他维持了。

陈兵是真的不相信,自己作为陈氏集团的二少,周森敢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可是,当周森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陈兵笃定的想法动摇了。

&ldquo森哥来了。

&rdquo陈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ldquo我这小门小户的,森哥不去忙着处理那批货的事,到这儿来做什么?&rdquo 周森勾了勾嘴角,慢条斯理地扯掉领带。

陈兵凝视着他,不确定他想做什么。

但下一秒,周森忽然把扯下来的领带紧紧地缠在了陈兵的脖子上,陈兵瞬间无法呼吸,憋得满脸通红。

他挣扎着与周森打斗,可受制于人,力道根本无法与周森相比。

陈兵整个人倒在地上,双腿不断抽搐。

他不断朝身边的小弟们伸手,那些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作。

&rdquo森哥,您这么做不太好吧?要是让军哥知道&hellip&hellip&rdquo 终于,在陈兵快晕厥过去的时候,常跟在他身边的峰子站出来说话了。

峰子满头是汗,半弯着腰,双拳紧握,似乎如果周森再不停手,他就随时会出手袭击。

周森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将领带松了一些。

陈兵缓了口气,赶紧推开周森站起来,急促地喘息着,刚稳下来,就上前将峰子踹到了一边。

&ldquo妈的,一个个都是废物!都在那儿傻愣着干吗?给我揍他!老子才是陈氏集团的头儿!&rdquo陈兵口无遮拦地说着,气愤地指着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小弟责骂着。

见他们还是不敢动弹,他直接上前一个个地挨着揍:&ldquo站着干吗呢,没听见老子说话吗?给我上!&rdquo 几个小弟互相对视了一下,峰子从地上爬起来,万般无奈之下,对周森说了句:&ldquo对不住了森哥。

&rdquo语毕,往前一步,与周森扭打在一起。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

七八个人打周森一个,就算周森再能打,肯定也得挂彩陈兵喘着粗气站在一边,看着周森被手下的小弟伤到,勾着嘴角露出恶狠狠的笑容:&ldquo在陈氏待了几年,真把自己当主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别忘了,陈氏集团是姓陈的说了算!老子就是设计你了怎么着吧?你要是没做什么对不起兄弟的事,你怕什么?&rdquo 周森冷笑,抹掉嘴角的血,脱了西装外套丟在地上,活动了一下筋骨说:&ldquo来,接着打!不是喜欢窝里斗吗?我奉陪到底!&rdquo 此话一出,小弟们又不敢动手了,都惶恐地看着陈兵。

陈兵冷哼一声亲自上前,要跟周森打一架。

恰好在这时,一辆车疾驰而入,陈军亲自开门下了车,满脸怒容地走了过来。

&ldquo干什么呢!&rdquo陈军披着黑色的大衣,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注意到了周森身上和脸上明显的伤口,又看看陈兵,发现陈兵除了脸色不太好,倒是没什么事,&ldquo是不是我再晚来一会儿,条子还没把公司怎么样,你们俩先把公司给斗翻了天?&rdquo 陈兵噎住,半晌才说:&ldquo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周森他&hellip&hellip&rdquo 周森直接走到陈军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陈军怀里的枪,指着自己的脑门就要扣下扳机。

幸好陈军动作快,抬手打偏了那把枪,要不然伴随着这声枪响,周森就已经没命了。

陈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周森,似乎不相信他真能这么豁得出去。

陈军喘息了一下,看着面无表情的周森,目光如炬地道:&ldquo阿森,你这是做什么?&rdquo 周森扯开嘴角,有点疼,但他根本不在乎:&ldquo能做什么?军哥,陈氏我是没法待了,我要是直接就这么走了,军哥肯定也不放心,所以我还是死了好。

反正我生来死去都是一个人,了无牵挂。

&rdquo &ldquo谁说的?!&rdquo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哭腔。

周森诧异地看向众人身后,罗零一从一辆车上下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方才说话的人就是她。

见大家伙都看向了自己,罗零一吸了口气,一步步走到周森和陈军面前,用质问的语气说:&ldquo是不是我今天没有及时把军哥叫来,你就打算死在这儿了?&rdquo 周森缄默不语,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罗零一继续说:&ldquo森哥,你到底怎么想的?明明是二少信不过我们给我们下套,我们没做任何亏心事,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rdquo 她这么说,看来是已经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全都告诉陈军了。

陈军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陈兵,陈兵匆忙解释说:&ldquo哥,我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那件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要不是他泄露消息,怎么可能会出事?&rdquo 陈军斥责道:&ldquo那件事我都说已经过去了,你还提它做什么?不想着好好善后,非得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阿兵,你让我说你什么好!&rdquo &ldquo哥,我......&rdquo &ldquo闭嘴,我没你这么蠢的兄弟!&rdquo陈军的话说得有些重,陈兵很愤怒,可又不敢发作,瞪了周森一眼,抬脚就走,他的小弟们稀稀拉拉地跟在后面。

陈军瞧了一眼,高声道:&ldquo刚才谁动了阿森,站在那儿,谁也别走!&rdquo 陈兵所有的小弟都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陈兵转回身,正要说什么,陈军开口了:&ldquo二少糊涂,你们也糊涂?&rdquo陈军走到他们面前,对峰子说:&ldquo峰子,你是个明白人,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还打了我兄弟阿森,你们说,这事儿我能就这么算了吗?&rdquo 峰子一脸绝望:&ldquo军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rdquo 陈军摆摆手:&ldquo知道了就自己找个地方解决,别脏了这片地儿。

&rdquo 峰子抿抿唇,点头离去。

其他人跟在峰子身后,在陈兵的注视下离开，可陈兵却没有立场与胆量为他们争取点什么。

陈兵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周森,转身消失在门口。

&ldquo小姑娘,带你森哥回去包扎一下吧。

&rdquo处理完了小弟的事,陈军又吩咐罗零一,随后又对周森说:&ldquo你伤得不轻,先休息几天吧。

那批货的事,我亲自处理。

&rdquo 语毕,他拍了一下周森的肩膀,带着人离开了。

偌大的废弃工厂里就只剩下了周森和罗零一两个人,她站在他面前,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

周森凝视着她,那眼神攻势太强,她无处可逃,整个人似乎都被他控制着,无法动弹。

&ldquo我不是让你回去等着吗?&rdquo许久他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些沙哑,因为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他嘶了一声。

罗零一眼眶发红,但没有掉泪。

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朝外走:&ldquo我要是不来,说不定你就交待在这儿了。

&rdquo 周森漫不经心道:&ldquo不会的,顶多就是受点伤,反而会让陈军更信任我。

&rdquo 罗零一一声不吭,周森半晌不见她说话,等上了车才发现,刚才忍着不哭的人这会儿正泪流满面。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周森看了她一会儿,挂挡踩油门。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在等绿灯时,罗零一才再次开口:&ldquo这些年,你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吗?&rdquo 周森竟有些无言以对。

这些年,他过得不容易,从最底层的小弟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看似不像以前那么辛苦,却更加危险,动辄便是要命的事。

而这种问题,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

得不到回应,罗零一也不再问,直接说:&ldquo我不是只能在家等着你回来给你包扎一下伤口的那种女孩,我可以帮你,我可以陪着你。

&rdquo像怕他不信一样,她摆出今天的事实,&ldquo你看,我把陈军叫来了。

我知道你肯定也有安排,或许在陈兵手下有你的人,他们可能已经去报信了,但谁去都不如我去合适,因为我是和你一起被陈兵设计的,并且是看着你去找陈兵的。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去报信,不管有多无懈可击的理由,陈军那样多疑的人多少都会怀疑的。

&rdquo 她说得太对了,他没法反驳,于是继续保持沉默。

罗零一干脆也不说话。

这时,车子正经过老城区,古旧的居民楼前,有两个年纪颇大的老人互相搀扶着往回走,老先生的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应该是刚买的菜,看起来很新鲜。

周森也看见了他们,不知为什么,他缓缓地放慢了车速。

他们明明离那两位老人还有一段距离,不至于蹭到他们抑或是惊到他们,他为什么这么做? 罗零一不禁看向周森。

周森眼都不眨地注视着那两位老人慢慢进了小区,直到他们的背影在两人的视线里消失,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怀念与遗憾。

&ldquo你认识他们?&rdquo罗零一轻声问。

周森重新加快车速,车子唰一下子离开原地,罗零一的眼神定在他脸上,不曾移开。

&ldquo那是我父母。

&rdquo他开口,给出的却是令罗零一诧异的答案。

&ldquo你父母?&rdquo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又道,&ldquo不去打个招呼吗?让他们看你一眼也好。

&rdquo 周森勾唇浅笑,神情很淡薄,似乎很沉着冷静,可眼神深处却是沦丧自我的坏情绪。

&ldquo我不能,我回去会害死他们的。

我保护他们的方式就是永远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只当我死了,没人可以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rdquo 他掉转方向,自嘲地勾着嘴角,笑得威严而令人畏惧:&ldquo我就在他们身边,但必须离他们很远。

&rdquo 罗零一心中情绪翻涌,理智让她克制,但冲动很快挤走了理智。

&ldquo我在你身边,我离你很近。

&rdquo她起身环住他的脖颈。

他的手还在方向盘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前路。

陈军说让周森休息几天,罗零一以为周森不会顺从,应该还会正常去上班,但意外的是,他竟然真的在家里休息了。

王嫂过去几乎和他碰不到面,现在白天也可以看见他,感觉有些不自在,做事比往常慌乱了许多。

&ldquo王嫂,房间一会儿我打扫吧,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你提前回去吧。

&rdquo 罗零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对王嫂说。

王嫂松了口气,又迟疑地说:&ldquo太太,我还没做好饭&hellip&hellip&rdquo 的确,现在才下午四点,他们刚从陈兵那里回来,平时王嫂是在五点之前做好饭离开,大概要过一会儿才开始准备,不然饭菜会冷掉。

&ldquo我来做就好。

&rdquo说着,罗零一看了看坐在床边正解着衬衣纽扣的周森。

这男人真是毫不在意有谁在场,永远都那么肆无忌惮。

王嫂也发现先生有些不对劲,赶紧点头离开,还替他们关上了门。

其实在周森这里做佣人并不算安全,随时可能会出事,但架不住薪水高、待遇好,所以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王嫂来的时间不短了,她做事麻利,话不多,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周森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ldquo走了?&rdquo他回过头扫了一眼关上的门,随手将染了血的衬衣扔到一边,然后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红酒和高脚杯,打开后倒了一杯。

他赤着上身,端起酒杯来到落地窗前,看着王嫂推着自行车离开。

&ldquo在看什么?&rdquo罗零一走到他身边站定。

周森收回视线,抿了一口红酒说:&ldquo王嫂。

&rdquo &ldquo她有什么问题吗?&rdquo她仰头问。

周森晃了晃酬,神色懒散地道:&ldquo没什么,只是让,帮我带点东西出去。

&rdquo 现在罗零一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已经彻底被他拉进了这个危险的圈子里,他要再做什么,风险就高了很多。

罗零一还太稚嫩,在她学会在冰尖上跳舞之前,他得先找别人帮个忙。

王嫂离开了周森的别墅,骑着自行车回家。

到她家小区门口时,她停了下来,进了路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酱油,随后便骑着车子回家了。

一切都很正常,找不出任何破绽。

跟在王嫂身后的车子停了几秒,掉转方向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帽子的年轻女孩从里面走出来,压低帽檐,嚼着泡泡糖打车走了。

出租车缓缓停在一间普普通通的餐馆外面,女孩走进去上了二楼,敲响了一间包间的门,里面的人打开门,她走了进去。

&ldquo给你,那个人家里的保姆拿来的。

&rdquo女孩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吴放。

吴放立刻收起来:&ldquo路上没人跟踪你吧?&rdquo 女孩笑着说:&ldquo没人跟踪我,倒是有人跟踪那个人的保姆。

&rdquo 吴放喝了口水说:&ldquo看来这次的事让他的处境更危险了,我们得加快动作,抓紧收网。

&rdquo 女孩皱皱眉:&ldquo吴队,现在还不是时候吧?陈氏树大根深,轻举妄动会打草惊蛇的。

&rdquo 吴放叹了口气:&ldquo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但现在的局面&hellip&hellip&rdquo他按了按额角,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跟女孩一起吃饭。

陈氏集团里,陈军坐在办公室听着属下的汇报,吸了一口雪茄,淡淡道:&ldquo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rdquo 那人应声离开,看面孔,正是方才跟踪王嫂的那辆车上的人。

周森的住处。

罗零一站在他面前,有些垂头丧气地替他清理着身上的伤口。

周森垂眼睨着她,瞧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随意地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深沉悦耳的声音富有磁性,充满了男性魅力:&ldquo又在胡思乱想!&rdquo他一猜就中。

罗零一抿了抿唇,拧眉问他:&ldquo我没用了吗?&rdquo 周森就料到她在想这些,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ldquo瞎想什么!比起副官,难不成你更想当个信使?&rdquo 罗零一微怔,反应过来后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这个笑容是她的情不自地露出笑容。

也看得凝望着她的人情不自禁起来。

美丽的女人总会成为毁灭一个人的利器。

四年的牢狱生活没有夺走罗零一身上的光辉,反而让她成长为一朵火辣辣的玫瑰,不轻浮、不做作,美得刚刚好。

周森又抿了一口红酒,随后转身回到酒柜前放下高脚杯,背对着她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床边坐下,舒展着筋骨。

罗零一盯着他线条硬朗的后背,想不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身材竟然这样好,他的后背每一寸都完美得像雕刻,看得她脸红心跳。

她今天便要开始和这个男人住在一起了,她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他忙了一夜,一直在书房,但今晚,他似乎不准备离开卧室了。

想到这些,罗零一的心跳更快了。

听见他活动身体时筋骨发出的清脆响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背上。

周森身子一僵,侧着头,却没完全转过来,她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抚过,按摩的手法还不错。

其实他的性格有些偏执,模样与他的行事作风又不太符合,道上的人都爱说他道貌岸然,平日里衣冠楚楚、儒雅非凡,实则手段阴狠、毫不留情，谁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唯独罗零一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却不要命地贴了上来,还动不动就来个&ldquo亲密接触&rdquo。

&ldquo每天都过着这种生活,偶尔也会感到累吧?&rdquo罗零一低声问着,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脊椎骨。

他挺直了背,微闭着眸子,不知怎么的,四肢和感官敏感到了一种程度。

对于她的问题,周森回答得很沉静:&ldquo如果要到南极冒险,你一定会准备很多食物和装备,背着的时候会觉得很重很累,但它们可以保护你的生命,让你不至于饿死或者冻死。

&rdquo 他依旧闭着眼,微微仰起头。

罗零一注视着他优美的颈部线条,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她微微皱眉,周森睁开眼,将她拉到身前。

她跌倒在他身上,仰头看着他。

他就在她那带有温度的视线下慢条斯理地道:&ldquo有时候,会让你累的东西才是你真正需要的。

&rdquo他说话时带着些笑意,还有居高临下的威严气息,锐利的眼神好像可以刺透她的心,&ldquo就像现在的你,你觉得你的生活看不到希望,甚至无法相信自己可以熬过去,但几年后再回头看,你会发现正是这段辛苦的日子成就了你。

&rdquo 罗零一睁大了眼睛,里面有亮晶晶的东西。

周森与她对视片刻,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狭长的眼睛眯成迷人的月牙,眼角有细细的皱纹:&ldquo我相信,一切过去的或者正在经历的 坏事都不是惩罚,只是你为成长而付出的代价。

&rdquo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她心上,她如梦初醒,在他手心里眨了眨眼他将手挪开,她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明亮的灯光,又自己遮住了眼,片刻后再拿开手时,屋子里已经陷入了黑暗。

他拉上了窗帘,关了灯。

&ldquo就当天已经黑了,累了就睡会儿,一切都会好的。

&rdquo 如果不是刚从外面回来,现在屋子里的光线真会让人以为已经到了深夜。

周森掀开被子躺到床上,罗零一还半躺在他方才的位置上,这样一来,她刚好靠在他的腰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周森没有说话,他沉默地呼吸着,尽管如此,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还是将罗零一包围得严严实实,让她呼吸困难。

他平放的手慢慢移到她头上,像对待女儿那样,轻抚着她的头。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像是要将这种气氛扭转过来一样,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他女儿辈的人,罗零一将一直不知放在哪里的手放到了他腰上,隔着被面,可以感觉到他皮带扣的形状。

周森的动作停了下来,黑暗中可以感觉到他正垂眼睨着她,眼里或许还带着审视。

罗零一没有理会,将被子一点点扯开。

当手指真的接触到那冰凉的皮带扣时,罗零一有些紧张,但她一点都没犹豫,手指朝下一摸,咔嚓一声,皮带被扯开了。

&ldquo嗯?&rdquo头顶上是男人带着警告的疑问声,罗零一屏住呼吸,却没有迟疑,接着又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

周森立刻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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