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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遂,有人疼,姨母就知足了!” 一滴热泪陡然砸在了嘉柔手背上,她抬起脸,擦去张夫人眼角泪痕,笑眼弯弯:“姨母,你别哭呀,我好着呢,就是有一件事。
”一丝怅惘快速从她眼眸里闪过了,“以前,我总想着等我死了,就葬在凉州,能看到星辰、大漠、骆驼……现在不成啦,姨母,等我死了恐怕只能葬在洛阳……” 听得张夫人食指往她额上一点,摁住她嘴唇,薄责道:“你这孩子,什么死不死的,你多大的人,提这做什么!”扭头“呸呸”了两声,“童言无忌,神灵不听!” 嘉柔笑得清脆:“姨母,你忘啦,你刚说我不是小孩子长大了?” 笑着笑着,一些熟悉却已故去的人影在脑海中闪回,北邙山上那些拔地而起的新坟旧冢,让嘉柔莫名打了个寒噤:那是每个人的归宿,此生有期,宇宙无垠。
不,来十丈软红里摸爬滚打一番,她要将所有为人的酸甜苦辣尝个遍的。
张夫人不知道她神思已经飘得远了,亲密地搂着嘉柔,絮絮叨叨交待良久,嘉柔只是微笑,乖巧地应了一个又一个“是”。
娘俩再出来,得知张既带着桓行简已骑马走人巡边去了。
凉州大马,横行天下,每年凉州要向洛阳朝廷输送不少马匹。
桓行简便先来的马场,秋风萧瑟,天气初凉,高空中有洒落的一二咿呀雁鸣,抬首凝望,就可见雁阵成一线蹁跹而去,朝南的方向。
没带几个仆从,两人骑着骏马,一前一后,疾驰来到马场。
桓行简登上高台,风吹得衣袍烈烈作响,马场里,群马正悠游自在得啃着草料,一个个膘肥体壮,毛色锃亮,马倌凌空抽出一声响鞭,骏马们便都跑动起来:长长的鬃毛在风中飞舞,尘土高扬,震的地动山摇,好不壮观。
远处,青山如嶂,天空蓝得纯粹,西北大地的风刮在脸上有丝丝的钝痛感。
桓行简看得心情大好,目光灼灼,不由吟哦道: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音色低沉慷慨,张既看他年轻英俊的脸上现出难言的轩昂意气来,亦受感染,他是武将,虽只粗通文墨,可魏武爱子的诗文还是知晓的。
于是,兴致勃勃地跟桓行简汇报了一番马场产马的数量、马匹平日如何喂养诸事。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进马群,桓行简亲自查看,骏马油亮亮的皮毛缎子般自手底滑过,他爱怜地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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