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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鬼市”,位于东五环某不起眼角落,其实就是一个只在每周三凌晨开业的二手交易集市,以地摊为主,鱼龙混杂什么都卖,并且摊主以外地人居多,都是四处收来的旧货,一股脑全摆出来抛售。
至于一周里的其他时候,它叫“大柳树市场”,也是做旧货生意的,不过有专门的铺面和监管,价格也比较高,总之完全不存在什么玄虚,更没有鬼神摆摊,纸钱付款。
然而李白仍然被“鬼市”这个名头所震慑,从烧烤摊出来就紧紧跟在杨剪身后。
进了那个老旧牌楼似的入口,他又不太舒服地察觉,这四围人声鼎沸,黑影幢幢,而照明仅靠路边几盏破落街灯,以及少数摊主自备的小电灯泡。
李白靠得更近了,几乎要挽住杨剪的手,把自己贴上去。
其实以前在南京,他经常不可避免地往这种黑咕隆咚的犄角旮旯里钻,尤其最后打工的那家理发店跟自己宿舍之间隔的那条暗巷,约有一千米长,抢劫杀人闹鬼,隔着传说层出不穷,还常有人趁暗直接扶着墙开搞,叫声就跟春天野猫打架似的,李白亲眼见过,但就算跟他们擦肩而过也从不犯怵。
他总在心里跟自己说:我不怕坐牢,也不怕枪毙,谁敢招我我就杀谁。
可以这么说,那会儿他有种光脚不怕穿鞋的豪情。
现在倒是犯了软,杨剪在身边,他总觉得像拖家带口,路过的人一个个的又看不清脸,越看越像是混进了暴徒和小偷,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那就是杨剪跟他一块倒霉。
“哥,”他去抓杨剪的手,“咱们车停在外面不会被偷了吧!” “上了两道锁。
”杨剪悠闲得宛如散步。
“万一有人撬开呢?” “旁边还停了辆哈雷呢,人家都不怕,”杨剪拍拍他的手背,“放松点。
” 好吧,李白想,他乖乖照做,长长地呼气吸气,却效果不佳,仍然像把绷紧的弓弦。
这市场怎么漫无边际的,好在杨剪只是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很快锁定了目标,把自带的手电交给他帮忙端着,在一处卷帘门前的小摊停步。
隔着几排挂满衣裳的货架,他抬高声量:“老板这怎么卖?” “散客十块钱一斤咯!”传回一个女声,稍微带点广东口音,应该不年轻了。
李白踮起脚,才看见她弯腰整理货物时翘在背后的一束卷发。
“我量比较大。
”杨剪拎起一件长裙,就着手电光正反打量,又贴近李白耳边,“故事发生在加勒比海,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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