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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子和被雾气打润的眼睛。
少年约莫弱冠的年纪,肤白唇红,在这春雨中犹如一株新绽的花,最最好颜色。
此时他微微抬着下巴显出点凌人的骄恣,目光在阻拦他进院子的几个侍从身上转了转,薄怒道:“谁再敢拦我,拉出去打板子。
” 侍从面面相觑,皆不敢贸贸然上前。
眼前人是当今内阁首辅的幼子纪榛,父亲权倾朝野,兄长不到而立已位居吏部侍郎之位,如此显赫的家世,便是当今的皇子也要给几分薄面,何况他们只是区区的奴仆? 倘若说有谁能治得了这千尊万贵的小主子,怕是只有这间书房的主人沈雁清了。
可他们家的沈大人却一大早冒雨上朝至今未归。
临去前嘱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进书房,便是身为他妻子的纪榛也是同样的待遇。
说起沈雁清和纪榛的结合,更是京都至今为人津津乐道的笑事一件,此处暂且不论。
纪榛可不管侍从的难处,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拦得住的。
见侍从不说话,随手将油纸伞丢出去,抬步往书房里走,抛下一句,“不准告诉沈雁清我在里头。
” “少夫人,使不得.....” 纪榛充耳不闻,开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外头的侍从急得团团转,可又不敢真的将纪榛“请”出来,只能拿着油纸伞在院里唉声叹气。
不多时,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声。
今日无阳,屋内很是昏暗。
纪榛并未点烛,随手拍去衣衫上沾染到的水珠,在书房内巡视起来。
沈雁清不喜欢他来书房,但他还是找借口来过几次,每次来都待不到一刻钟就被沈雁清赶出去。
如今他总算有机会细细打量此地,琢磨这地儿究竟有什么稀罕,竟让沈雁清日日前往。
纪榛站在书桌前瞎翻厚重的书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负气地坐到了沈雁清的竹椅上。
这几日沈雁清日日下了朝就待在书房里,常常是到深夜才摸黑回房。
那时纪榛都已经睡了一轮,困得不行,只依稀知道沈雁清上了塌便迷迷糊糊往对方怀里钻。
等第二天他醒来,身旁又是空荡荡的。
沈雁清来得静悄悄,去得也静悄悄,仿若连话都不肯和他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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