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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5)

我像是咖啡豆,随时有粉身的准备 亲爱的你,请将我磨碎 我满溢的泪,会蒸馏出滚烫的水 再将我的思念溶解,化为少许糖味 盛装一杯咖啡 陪你度过,每个不眠的夜 台中到了,这是荃的家乡。

荃现在会在台中吗?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右肩又感到一阵抽痛。

因为我想到了荃。

我的右肩自从受伤后,一直没有完全复原。

只要写字久了,或是提太重的东西,都会隐隐作痛。

还有,如果想到了荃,就会觉得对不起明菁抽搐的背。

于是右肩也会跟着疼痛。

看到第七根烟上写的咖啡,让我突然很想喝杯热咖啡。

可是现在是在火车上啊,到哪找热咖啡呢?而只要开水一冲就可饮用的三合一速泡咖啡,对我来说,跟普通的饮料并无差别。

我是在喝咖啡喝得最凶的时候,认识荃。

大约是在研二下学期,赶毕业论文最忙碌的那阵子。

那时一进到研究室,第一件事便是磨咖啡豆、加水、煮咖啡。

每天起码得煮两杯咖啡,没有一天例外。

没有喝咖啡的日子,就像穿皮鞋没穿袜子,怪怪的。

这种喝咖啡的习惯,持续了三年。

直到去年七月来到台北工作时,才算完全戒掉。

因为我不敢保留任何可能会让我想起明菁或荃的习惯。

咖啡可以说戒就戒,可是用来搅拌咖啡的汤匙,我却一直留着。

因为那是荃送我的。

对我而言,那根汤匙代表的是“意义”,而不是喝咖啡的“习惯”。

就像明菁送我的那株檞寄生,也是意义重大。

明菁说得没错,离开寄主的檞寄生,枯掉的树枝会逐渐变成金黄色。

我想,那时刚到台北的我,大概就是一根枯掉的檞寄生吧。

对于已经枯掉的檞寄生而言,即使再找到新的寄主,也是没意义的。

从台北到台中,我已经坐了两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的火车。

应该不能说是“坐”,因为我一直是站着或蹲着。

很累。

只是我不知道这种累,是因为坐车?还是因为回忆?这种累让我联想到我当研究生时的日子。

考上研究生后,过日子的习惯开始改变。

我、柏森、子尧兄和秀枝学姐仍然住在原处,孙樱和明菁则搬离胜九舍。

孙樱在工作地方的附近,租了一间小套房。

明菁搬到胜六舍,那是研究生宿舍,没有门禁时间。

孙樱已经离开学生生活,跟我们之间的联系,变得非常少。

不过这少许的联系就像孙樱写的短篇小说一样,虽然简短,但是有力。

我会认识荃,是因为孙樱。

其实孙樱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有时虽然严肃了点,却很正直。

我曾以为柏森和孙樱之间,会发生什么的。

“我和孙樱,像是严厉的母亲与顽皮的小孩,不适合啦。

” 柏森说。

“可是我觉得孙樱不错啊。

”“她是不错,可惜头不够圆。

”“你说什么?”“我要找投缘的人啊,她不够头圆,自然不投缘。

”柏森哈哈大笑。

我觉得很好奇,柏森从大学时代,一直很受女孩子欢迎。

可是却从没交过女朋友。

柏森是那种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种女孩子的人。

如果他碰上喜欢的女孩子,一定毫不迟疑。

只不过这个如果,一直没发生。

我就不一样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哪种女孩子。

就像吃东西一样,我总是无法形容我喜欢吃的菜的样子或口味等等。

我只能等菜端上来,吃了一口,才知道对我而言是太淡?还是太咸。

认识明菁前,柏森常会帮我介绍女孩子,而且都是铁板之类的女孩。

其实他也不是刻意介绍,只是有机会时就顺便拉我过去。

“柏森,饶了我吧。

这些女孩子我惹不起。

”“看看嘛,搞不好你会喜欢哦。

”“喜欢也没用。

老虎咬不到的,狗也咬不到啊。

”“你在说什么?”“你是老虎啊,你都没办法搞定了,找我更是没用。

” “菜虫!你怎么可以把自己比喻成狗呢?” 柏森先斥责我一声,然后哈哈大笑: “不过你这个比喻还算贴切。

” 认识明菁后,柏森就不再帮我介绍女孩子了。

“你既然已经找到凤凰,就不用再去猎山鸡了。

”柏森是这样说的。

“是吗?”“嗯。

她是一个无论你在什么时候认识她,都会嫌晚的那种女孩子。

” 会嫌晚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对那时的我而言,明菁的存在,是重要的。

没有明菁的话,我会很寂寞?还是会很不习惯? 我不敢想象,也没有机会去想象。

如果,我先认识荃,再认识明菁的话, 我也会对荃有这种感觉吗?也许是不一样的。

但人生不像在念研究生时做的实验,可以反复改变实验条件,然后得出不同的实验结果。

我只有一次人生,无论我满不满意,顺序就是这样的,无法更改。

我和柏森找了同一个指导教授,因为柏森说我们要患难与共。

研究生的念书方式和大学时不太一样,通常要采取主动。

除了所修的学分外,大部分的时间得准备各自的论文。

因为论文方向不同,所以我和柏森选修的课程也不相同。

不过课业都是同样的繁重,我们常在吃夜宵的时候互吐苦水。

明菁好像也不轻松,总是听她抱怨书都念不完。

虽然她还是常常来我们这里,不过看电视的时间变少了。

不变的是,我和明菁还是会到顶楼阳台聊天。

而明菁爬墙的身手,依旧矫健。

明菁是那种即使在抱怨时,也会面带笑容的人。

跟柏森聊天时,压力会随着倾诉的过程而暂时化解。

可是跟明菁聊天时,便会觉得压力这东西根本不存在。

“你和林明菁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柏森常问我。

“应该是……是好朋友吧?” “你确定你没有昧着良心说话?” “我……” “你喜欢她吗?” “应该算喜欢,可是……” “菜虫,你总是这么犹豫不决。

”柏森叹了一口气。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害怕?也许真是害怕没错。

起码在找到更适合的形容词之前,用害怕这个字眼,是可以接受的。

我究竟害怕什么呢?对我而言,明菁是太阳,隔着一定的距离,是温暖的。

但太接近,我便怕被灼伤。

我很想仔细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并尽可能地找出解决之道。

不过技师考快到了,我得闭关两个月,准备考试。

考完技师考后,又为了闭关期间延迟的论文进度头痛,所以也没多想。

明菁在这段期间,总会叮咛我要照顾身体,不可以太累。

“过儿,加油。

”明菁的鼓励,一直不曾间断。

技师考的结果,在三个半月后放榜。

我和柏森都没考上,子尧兄没考,所以不存在落不落榜的问题。

令我气馁的是,我只差一分。

当我和柏森互相交换成绩单观看时,发现我的语文成绩差他十八分。

我甚至比所有考生的语文平均成绩低了十分。

而语文科,只考作文。

我又堕入初二时看到作文簿在空中失速坠落的梦魇中。

收到成绩单那天,我晚饭没吃,拿颗篮球跑到光复校区的篮球场。

如果考试能像投篮一样就好了,我那天特别神准,几乎百发百中。

投了一会篮,觉得有点累了,就蹲在篮筐架下发呆。

不禁回想起以前写作文的样子,包括那段当六脚猴子的岁月。

可是我的作文成绩,虽然一直都不好,但也不至于太差啊。

怎么这次的作文成绩这么差呢?难道我又用了什么不该用的形容词吗? 我继续发呆,什么也不想。

发呆了多久,我不清楚。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少,玩篮球的笑闹声越来越小。

最后整座篮球场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耳际仿佛听到一阵脚踏车的紧急刹车声,然后有个绿色身影向我走 来。

她走到我身旁,也蹲了下来。

“穿裙子蹲着很难看,你知道吗?”过了许久,我开了口。

好像觉得已经好多年没说话,喉咙有点干涩。

我轻咳一声。

“你终于肯说话啦。

” “你别蹲了,真的很难看。

” “会吗?我觉得很酷呀。

” “你如果再把腿张开,会更酷。

” “过儿!” “你也来打篮球吗?”我站起身,拍了拍腿。

“你说呢?”明菁也站起身。

“我猜不是。

那你来做什么?” “对一个在深夜骑两小时脚踏车四处找你的女孩子……” 明菁顺了顺裙摆,板起脸:“你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啊?对不起。

你一定累坏了。

” 我指着篮球场外的椅子,“我们坐一会吧。

” “找我有事吗?”等明菁坐下后,我开口问。

“当然是担心你呀。

难道找你借钱吗?”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 “晚饭不吃就一个人跑出来四个多钟头,让人不担心也难。

” “我出来这么久了吗?” “嗯。

” “对不起。

” “你说过了。

” “真对不起。

” “那还不是一样。

” “实在非常对不起。

” “不够诚意。

” “宇宙超级霹雳无敌对不起。

” “够了。

傻瓜。

”明菁终于笑了起来。

我们并肩坐着,晚风拂过,很清爽。

“心情好点了吗?” “算是吧。

” “为什么不吃饭?然后又一声不响地跑出来。

” “你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你落榜……”明菁突然警觉似的啊了一声,“对不起。

” “没关系。

” “明年再考,不就得了。

” “明年还是会考作文。

” “作文?作文有什么好担心的。

” “你们中文系的人当然不担心,但我是粗鄙无文的工学院学生啊。

”“谁说你粗鄙无文了?”“没人说过。

只是我忽然这么觉得而已。

”“过儿,”明菁转身,坐近我一些,低声问,“怎么了?”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索性告诉明菁我初中时发生的事。

明菁边听边笑。

“好笑吗?” “嗯。

” “你一定也觉得我很奇怪。

” “不。

我觉得你的形容非常有趣。

” “有趣?” “你这样叫特别,不叫奇怪。

” “真的吗?” 明菁点点头。

“谁说形容光阴有去无回,不能用“肉包子打狗”呢?”“那为什么老师说不行呢?”“很多人对于写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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