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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地朝着薛鹂的方向看去。
从魏玠的方向,正好能看到被褥被拱起一个小丘似的轮廓,从中漏出几缕凌乱的黑发。
薛鹂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话,只觉得身子疲累到不想动弹,嗓子干涩发疼,连吐息都变得滚烫。
就好像做梦似的混乱,周围都是嘈杂的人声。
她一时间还当是回到了梦里的场景,她病得浑浑噩噩,薛氏的族人抢占家产与阿娘起了争执,在她的卧房外吵个不停,最后还要怒骂着要将她从床榻上拖下去赶出门。
薛鹂用被子蒙住头,既烦躁又委屈地哼唧了几声:“阿娘!阿娘……” 银灯慌忙上前去安抚,小声道:“娘子,夫人不在……大公子他们还在屋里呢。
” 医师轻咳一声,说道:“女郎并无大碍,煎好药记得要早晚一次,若是迟迟不退热,可用湿帕子替女郎擦身。
” 察觉到气氛不对,医师知趣地告退了,留下几人静对无言。
魏蕴瞥了魏礼一眼,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表妹为救你落水,兄长尚且能来,为何我不能?”魏礼睨了她一眼,继续道:“怎得,往日你百般不喜鹂娘,如今她为救你落水,可是心中有愧?” 魏蕴答得坦荡,没好气道:“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 好一会儿了,被褥中传来几道模糊不清的声音,宛如半梦半醒间的呓语,虽说并不清晰,魏玠却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小的怨气,想来嘀嘀咕咕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银灯担心薛鹂将自己闷得喘不过气,试图将被褥掀开一个角让她露出脑袋。
然而银灯的举动似乎是惹恼了她,薛鹂猛地将被子掀开,怒冲冲地看向榻边扰她清梦的人,谁知却一眼扫到了屏风后露出半边身子的魏玠。
登时宛如被一瓢冷水兜头浇下,困意也被驱散了大半。
薛鹂的发丝凌乱地披在两肩,白嫩的脸颊此刻泛着病态的红晕,一双眼似乎还处于惊愕与迷蒙之中。
她将视线从魏玠身上移开,愣愣地盯着银灯,喉咙疼得像是卡了粗粝的砂石。
“怎么……怎么回事?” 薛鹂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望着那抹苍色衣角,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是睡昏了头,魏玠怎会出现在她卧房?她刚才是不是说了让他滚出去? 魏蕴听到动静,一把拉住魏礼,强硬道:“我有话对你说,先与我出来。
” 魏礼疑惑地瞧了眼魏玠,话未出口便被拉出了房门,薛鹂听到声音皱起眉,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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