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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当我再度睁开眼睛时,竟不是在阴曹地府,而是一间狭小的木屋。
屋子四面没有窗户,日光从顶上的天窗照下来。
天窗底下还架了一张步梯,凤鸢就斜坐在那步梯上晒太阳,一边支着脑袋打盹。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粘住了似的,尽是血气,只能发出气声:“凤鸢……” 她睡得正香,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还开始打呼噜。
原本我一睁眼看见她还有点激动,眼睛发热想哭,现在我不想哭了。
身上虚软无力,连一只手也抬不起来,心口更是疼得厉害,每吸一口气都像被火烧火燎过一遍,只能很轻地慢慢呼吸。
我躺着一动不能动,默默地听凤鸢的鼾声。
昏迷时没有知觉,醒来浑身难受,还得受魔音穿脑荼毒,要不还是昏过去算了? 身下的床板微微摇晃,外头传来码头纤夫齐齐喊号的声音。
我借着天窗照下的光打量四周,看出这不是木屋,而是船舱。
我在船上,那就是已经离开洛阳了? 凤鸢睡着睡着在步梯上坐不住了,身子像开水烫过的菜叶往下耷拉,从上一级阶梯滑到下一阶,这样她居然都没醒,换了个姿势和声调继续打呼。
我看得想笑,一笑牵动整个胸腔,疼得我险些又背过气去。
干躺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听凤鸢打呼听得我都快跟着睡着了,外头终于响起动静。
船身向一侧稍稍倾斜,有人跳上船来。
“这儿的市集太小了,好多东西都买不着,先凑合用吧。
”我听见邓子射的声音,“凤鸢,齐瑶怎么样了?” “你们回来啦……”凤鸢终于睡醒了,迷迷瞪瞪地擦嘴角流下的口水,“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还睡……啊你怎么醒了!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不叫我!” 我叫了,好多声呢…… “醒了?”邓子射从舷梯走下来,“让我看……” 走在梯子上话音未落,他就被推到一旁,虞重锐三步并作两步从舷梯上冲下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着急的模样。
他瘦了好多,脸颊都凹进去了,眼窝底下有淡淡的青黑,下巴上也长出了青髭。
他蹲在榻前握住我的手,话未出口,先红了眼眶。
我动了动嘴唇,他马上从床头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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