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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杂物间怕是有年头没扫过了,里头破桌瘸椅叠着豁口碗盏,霉咸菜缸挨着虫蛀帘子,乱七八糟堆得山高,让人站进去都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好。
姚如意先把那种一辈子也用不上的破烂都拉了出来,一股脑堆到土车子上,但还不能乱丢。
原主的记忆里,这汴京城竟也是实行垃圾分类的!家家户户的垃圾都不能随意向外倾倒,宋朝有明文律法规定,秽物不可乱弃,叫人检举,要挨七十下板子,能打掉半条命。
国子监这一片居民的秽物要等“街道司”的杂役按日来收,每逢单日收能沤肥的粪便尿液、枯枝落叶,剩饭菜则每日按时辰来收,这一类会专门运到郊外,低价卖给城郊的养猪户。
姚如意整理出来的这类朽木破陶,其实也不算秽物,属于每逢双日收的“荒货”,也就是废品。
今儿正好是双日,等天晚些,留意那驾着长板车走街串巷高声吆喝着“收荒货咯,荒货——”的杂役便行了。
她把那发霉的、恶臭的咸菜霉咸菜倒进污桶里,因太臭了,在家里洗只怕要臭好几日散不去味儿,便用帕子蒙了口鼻,汲了水到门口的雨渠边涮洗。
外头有穿堂风时不时袭来,但她还是被熏得喉头翻涌、干呕不止,这瓦罐就算洗干净她也是无法再用来腌咸菜的,可罐子还好好的,扔了多可惜,洗干净,回头用来栽些青葱蒜苗正好。
午后这段时辰,学子们还未散学,巷子里总是寂静的,也是街坊们搬来胡床一起坐在门口闲聊做绣活的好辰光。
姚如意那倔强抠搜、干呕着也要刷罐子的声音,很快引得聚集在程家裁缝铺门口的嫂子们、婶娘们侧目。
程家与姚家隔了大半条巷子,程家靠近有厢军值守的巷子口,姚家在巷尾,挨着国子监的墙。
两边其实都听不大清楚对方的声音,但姚如意被熏得眼泪都出来的模样,还是逗得一个胖大婶直笑:“姚博士这孙女儿啊,养得实在娇气,洗个咸菜罐儿都能呕成这样。
” 程娘子正给儿子补外褂,抬眼看了眼,忙替姚如意出言分辩:“俞婶子你今儿刚从洛阳回来,有所不知,如意如今很出息了。
这两日姚博士的三餐俱是她自个张罗的,清晨还拉下脸来卖茶卤鸡子儿和汤饼,那香得满巷子都是。
汤饼倒是不稀奇,但茶卤鸡子儿我家阿钧昨日刚买来尝过,滋味甚好,也不知她这没做过活儿的小姑娘怎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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