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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时在那瓮堂与对面的青楼之间没有取舍,毫不犹豫便踏入了红袖香鬓之中。
太监逛青楼,总比泡澡堂子合理一些。
因着白惜时之前都生活在宫中,此时与千闵元盛又都是一身常服,青楼中的跑堂没识出几人身份,只当是新来的恩客。
按照客人要求,跑堂的将三人领到二楼的凭窗之处,尚未开口询问客人喜好,对面的那张桌子却已然传来了一声嗤笑。
不仅是跑堂的,白惜时连带着千闵、元盛都一齐望过去,这一望,白惜时心下了然,透过洞开的窗户又扫了眼街对面的瓮堂,再看过去,目光便凉了下来。
对桌四、五人皆着常服,但白惜时一眼便知,那是锦衣卫,而当中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滕烈。
不过那一声笑倒不是他发出来的,而是坐于他左侧的指挥佥事,蒋寅。
掏出一锭银子抛给跑堂的,千闵挥手叫人下去,那跑堂的也是人精,眼见两桌人物似是不对付,将推荐姑娘的话又咽了回去,只上了茶水便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此时,窗口附近便只剩这么两桌人。
千闵提起茶壶斟茶,低头送至白惜时面前,白惜时气定神闲,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蒋寅见方才挑衅的未得回应,不甘心,这回直接开口。
“没想到兄弟门出来乐呵乐呵,于此处竟遇到了厂督。
厂督白日日理万机,夜中还来狎妓玩乐,但属下以为,厂督不宜操劳过度,以免伤身呐。
” 此言一出,除了滕烈,其余几个锦衣卫均哈哈笑了起来,太监没有那家伙事,又谈何伤身? 蒋寅分明是看白惜时年纪轻资历浅,不把他这个厂督放在眼里。
但他之所以敢公然叫嚣,究其根本,还是取决去指挥使滕烈的态度。
按照惯例,锦衣卫向来听令于东厂,但因前任东厂厂督与锦衣卫指挥使合谋犯案,皇帝似乎不希望东厂与锦衣卫走得太近,因而在人员任免上也用了一番心思。
滕烈,出自勋贵之后,家族世代簪缨,二十二岁便担任禁军首领,二十四岁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使,为人桀骜不驯、恣意无拘。
而白惜时在背景、资历上显然不如滕烈,年纪也不占优势。
简而言之,滕烈不服白惜时。
以至于形成了当前锦衣卫不大听从东厂调遣的局面,白惜时自上任以来,确实感受到了这方面的掣肘。
滕烈此人,白惜时一时半会还没想到拿捏拉拢之法,但并不意味着,她就能被人骑在头上打压。
闻言,白惜时扬唇抬眸,视线投过去,带着一股阴恻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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